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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青忽然问潘华:“你杀人时,使用杀猪刀杀人?”
“杀猪刀?”潘华愣了一下。
半青因为见潘华说话好像背书一样,于是才忽然从中途直接砍断他的话,乱问一气。
潘华听半青忽然这样问他,愣了一下,然后说话变得支支吾吾。
奕詝是极聪明的人,他见半青忽然这样打断潘华的思绪发问,立即明白了,于是接过半青的话继续问:“检验出来,死者的刀伤,是杀猪刀所刺!”
“是……是……杀猪刀,对的,小的是用杀猪刀杀人的!”潘华一下头昏,改了供词。
半青步步紧逼:“那么潘华,那把你用来杀人的杀猪刀,你从哪里得来的?”
“杀猪刀从何得来?我……我偷来的……不,我……捡的……对了,在路边捡的……”潘华落进审问犯人极有经验的半青设下话的圈套中了。
奕詝跟半青交换了一下眼色,因为他们已肯定,潘华根本不是真正的杀人犯,而是来顶罪了。他在前面的供词中承认,他是以尖刀刺死死者。现在半青半路杀进话来,一下子扰乱他的思维,他居然把在前面所认的供词给忘记了!
极有审问犯人经验的半青,用话套出潘华的谎话,居然把来自首的犯罪嫌疑人的小尾巴给揪了出来,肯定他并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而是来顶罪的!
奕詝又问:“你确认你是用杀猪刀杀人?”
“是的!”
“那么,你把那把杀猪刀的样子画出来!”奕詝说。
潘华已进入圈套,他还不知道,于是想着曾见过杀猪刀的样子,画了出来。
“你确认你是用这杀猪刀杀了人?”奕詝问。
“是的!”
“你真是用这把杀猪刀杀了人?”奕詝又问,“你确定没错吗?”
“没错没错没错,小的真的用杀猪刀杀了人!”潘华脑乱极了,胡乱地回笑。
“那么你画押吧!”奕詝微笑着对潘华说。
半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想奕詝真不简单,怪不得以后能当得上大清最后一个有实权的皇帝。他盘问潘华所用的攻心战,丝毫不逊色给很多富有审讯经验的刑警及捕快。
潘华在脑乱的情况下,又画了一张跟前面审讯时所用杀人的凶器丝毫不同供词。这两张所用凶器不同的供词,可让他上大刑,因为有糊弄捕快的嫌疑!
奕詝拿着潘华画过押的供词,放到潘华面前,叫他自己解释。
潘华说:“大人,小的刚才头昏了,所以……唉……真的是头昏了……还是以前面那张供词为准,是用尖刀杀人,反正小的已认罪,大人怎么判小的,小的都无异议……”
半青在一旁笑道:“潘华,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你虽然认罪,但供词前后矛盾,说不定……要被拉去上大刑……哎,到那时候,求生不能求死更不能,你还是说实话吧!”
潘华听到半青这样说,沉默着。然后不管哪个问,都沉默着,好像要求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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