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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一觉，再醒来，黎悄轻松了不少。
烧已经退了，就是还有些小感冒。
她不在乎。
贺宴沉却由不得她不在乎，逼着她吃了药，这才一起出了房间。
考前集合是在酒店大堂集合的。
等到楼下时，大堂里哄闹着汇聚了很多人。
其他国家的代表队，以及拿着话筒，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们，热切地围住了个男生。
奥列格。
此次比赛呼声最高的天才少年。
“你要现场论证孪生素数的猜想！”记者难掩激动，兴奋地尖叫了起来，“真的吗！？”
“当然。”距离开考还有半个钟头，奥列格泰然得很，响指一打，小黑板立马被推到了他面前，“你们，将见证历史。”
一句话说得万般慷慨激昂，轻而易举就炒热了现场的氛围。扛着摄像头的电视台工作人员忍不住将镜头怼得更近。
“请放心，此次论证将全程记录，我们将转播到世界各地！”
一句话捧得俄国的那些参赛人员飘飘然，除却焦点中心的奥列格，其他少年亦是殷勤得很。一个劲地往奥列格边上靠近，恨不能也给自己增加曝光率。
“首先，假设孪生素数是有限对，并且设最大的孪生素数对微（Pn-1，Pn）。”
说论证那就真的论证，奥列格信心十足。板书的时候，相当配合记者，镜头感十足。碳素笔龙飞凤舞，书写速度极快，“我们可以构建一个大素数P……”
“好厉害啊。”
“感觉很高端的样子。”
“他一直很擅长数学的。”梁雨薇也下来了，少不得就想往贺宴沉那边站。近一分，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一分，“不过哪怕他论证出来也没关系，奥数竞赛有贺老师在、有我在，绝对没问题的。”
“是有我在，才没有问题的。”一番话说得正在埋头按手机的黎悄抬眼，戴着口罩，眸底笑意薄凉，“梁同学，我只要你别掉链子就行。”
“你！”这么多人跟前，她就这样直说了，饶是梁雨薇也维持不住脸上的优雅，话语登时多了几分咬牙切齿，“二小姐，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瞅着梁雨薇和贺宴沉的距离，黎悄眉一挑，心里隐隐不爽。直起身子往两人中间一站，堪堪隔开。她笑得纯洁又无辜，“只是觉得奥列格论证不出猜想而已。”
她的口吻笃定，自信又嚣张。却如同根刺般，一下扎在了梁雨薇的心头上。
能不能论证出来，黎二小姐又知道了？不过是考了几次满分而已，再厉害还能有人天才少年厉害？
“真的吗。”和贺宴沉的距离硬生生被隔开，刺激得梁雨薇心里怒意攀升，面上却仍旧维持着笑容，只是说出的话却是用英语，“你真觉得奥列格同学论证不出来？”
问话问得，声音是刻意的提高，叫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明白。那边还在狂欢的记者和俄国少年唰一下看了过来。
“又是你。”目光落在黎悄身上，奥列格的目光里带着玩味，“你已经准备好要当我的女朋友了……”
“砰！”
剧烈的声响打断了奥列格的话，却是贺宴沉一拳砸向了墙壁，感受到众人的注视时，他笑着，如沐春风，却叫人背后一阵发凉。
“不好意思，拳头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