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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拿着自己刚刚去杂货铺买的一把白色油纸伞去寻安越。
安越正乖乖地坐在他交代的位置,见他来了,连忙站起身子,迎了上去,男子瞧见她走近了自己,脸上露出好看的笑容来,开口道:“走吧,我刚刚去买了一把油纸伞,我瞧着这雨,再等下去,估计也不会停。”
安越闪着大大水润的眸子,点点头。
接着一前一后,走到了茶楼门前,然后那白衣男子撑开了伞,接着护着安越一起撑着伞往书院走去。
小镇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有小酒馆,当铺,杂货铺,饭馆等,可能因为下起了雨,这会小镇街道上的行人不多,那撑着伞的男子小心仔细护着身侧的女子,四月的雨,一颗又一颗,铺天盖地地打在地面上,伞朵上,那白色油纸伞下被小心护着的明艳女子,瞧瞧抬头,瞧了身侧的男子一眼,许是离得近,她还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味道,那味道是什么,她说不上来。
她假装随意地吸了两口他身上的味道,只觉得甜甜的,暖暖的,好像今日,这雨,瞧着也没那么讨厌了。
四月的微雨又转为了大雨的这天,是她和他的初见。
那个温柔,笑起来很温暖,又小心护着她走的男子,从此便住进了她的心里。
从今以后,哪怕数百年在冥界飘荡的日子,她也不曾忘记今日,更不曾忘记他。
两人总算走到了书院,白衣男子敲响了院门,又朝着身侧的姑娘道:“要稍微等一会,这下着大雨也不知里间的人,能不能那么容易听见。”
安越瞧着他,笑了笑道:“无事。”
白衣男子瞧着她那明艳动人的脸上带着笑,也跟着笑了。
他再敲了两次书院大门,总算等来了开门的学生。
然后他带着她进了书院,又带着她去了后院,去见早就在自己书房中等着的周老先生。
见了周老先生,周老先生交代了她一些事情,她便去了周老先生安排给她住的房间。
外间还在下着雨,灶房里,一个白衣男子吩咐一个姓牛的婆婆烧些热水,他等着那热水烧好了,又吩咐牛婆婆找了个干净的木桶,打了些热水,又兑了些凉水,接着他自己提着那木桶,撑着伞,去了周老先生安排给安越住的房间。
没一会,简单布置的房间,一个男子提着一桶温水走了进来,他先把木桶放在房中,接着又收好了伞,立在门框边,接着不顾安越诧异的目光,又把木桶提进去了些。
等木桶放好了,他才朝着还是一脸诧异的安越道:“我给你提了桶温水过来,刚刚冒着雨走了那么远,我瞧着你的绣鞋好像湿了,你用这水,洗洗脚,换双绣鞋,对了,你带干净的帕子了吗?你房中那牛婆婆有没有给你准备干净木盆?我去给你瞧瞧~”
安越有些目瞪口呆地瞧着他说完那些话?
洗洗脚?
洗洗脚?
她转过身子,去瞧那还在找干净木盆的白衣男子,明艳动人的脸上突然有些红了起来,她看着他的身影,张了张嘴道:“谢谢你~”
她又张了张嘴,接着道:“你真好,很谢谢你。”
那找木盆的男子,只听爽朗的笑声传来,“说什么谢谢呢?赶紧换双干净的绣鞋,换身干净的衣裙才是正事,我瞧着你的衣裙也有些湿了~”
接着,他找到两个瞧着干净的木盆出来,一个小一些,一个大一些,他拿着放在那木桶旁边,朝着安越笑道:“你赶紧换吧,我先回隔壁的,对了,我的房间,就在隔壁哦,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
安越点点头,又望了望他,发现他的发丝有些凌乱,上身左边衣物有些湿润,她想了想,来书院的路上他一直护着自己,他这衣物,应该就是那时淋湿的吧。
安越又望了他几眼,还未开口。
那男子已经笑了笑,走到房门口,拿起雨伞撑开,走了出来,还不忘回头帮她把房门关上。
安越瞧着那关上的房门,红着的脸,又开始打水,接着用那小一点的木盆打了半盆多的温水,又端着水绕到屏风后,脱下衣物,露出丰盈动人的身子来,开始给自己的身子稍微擦拭了一番,接着换上了自己包袱里带来的干净衣物,等换好了,突然想起自己随意搭在屏风上的白色薄披风,她瞧了瞧那披风,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比她以往瞧见过的料子瞧着都要好,摸起来也柔软些,她伸出白皙的手拿下那屏风,想着,一会要给他送回去,她又摸了摸那披风,还是瞧不出它是什么料子,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搭在屏风上。
然后她去用那大木盆打了温水,端着去了窗边案桌前的绣凳边,又去从包袱里拿了一双干净绣鞋来,接着才去坐在绣凳上,撩起裙摆,脱下湿透了的绣鞋、棉袜,把小巧白皙的脚放进了盛有温水的大木盆里。
木盆里的水温温热热的,她低下头,瞧着自己放在木盆里的脚,又瞧着那温水,想起范公子刚刚提着木桶来的模样,嘴角露出了明艳的笑容来。
隔壁房中,那个白衣男子,又撑着油纸伞,去了灶房一趟,等了一会,提了一桶干净的温水,去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在自己的房中开始稍微给自己擦拭一番,又换好衣物、靴子。
接着他坐到了窗台边的那张案桌前,摊开了一张宣纸,研磨起墨来,他听着窗外间的雨,想了想,把窗户打开来,接着水雾的气息朝他脸上扑面而来,范公子摇了摇头,只看着外间的细雨。
他看了那细雨许久,接着又想起已经住进隔壁房中的安越来,想到他刚刚出门时,瞧见安越脸上的红晕,露出了笑容,安越,安越,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接着他坐下身子,做在案桌前的绣凳上,提笔粘墨,开始在素白的宣纸上画着今日两人初次相见的那座茶楼。
画了一会,画好了茶楼,他又随着茶楼开始画街道两边,然后,便是一把白色油纸伞下,两道身影。
过了半响,待那画总算画好了,他瞧了一眼,露出满意的笑容来,然后想了想,又拿出自己的印章,沾上案桌一角放着的朱砂,把印章沾了沾那朱砂,在画上一角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