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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秒，陆晚晚好像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双眼睛睁的极大，眼球凸出，直直地瞪向于晓。
她说不出话，瞪得极大的眼睛从于晓脸上，落在他手中的小半瓶水上。久久的，没转移视线，也没别的动作。
于晓被她瞪的心中一紧，险些腿软倒下，死死地咬住舌尖撑住一口气。
半晌，回过神儿，稳住颤音，试探地喊声，“陆晚晚？”
“……”
于晓动了动僵直的身体，上前小心翼翼地伸手，在陆晚晚眼前晃晃……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毫无动静。
手往下，一点点挪到她鼻下……又挪到她颈间脉搏的位置。
时间拉长。
其实，好像也只是过去了一分钟。
于晓咽咽喉咙，转身看盯着自己的三人，喉间干涩地说，“死了……”
元希路航没什么反应，另一个胆小的女生慕小莲反应大，崩溃大哭。
“怎、怎么突然这样……刚才她还好好的……”
“……”
没人回答得了她的问题。
这种事毕竟不是第一次经历，第一时间的冲击过去，没人安慰，慕小莲自己就渐渐止住了哭声。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怯怯地看眼路航两人，不知是出何心理，或是害怕什么，往路航身边挪挪。
然后，视线警惕地扫向于晓。
她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准确无误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晚晚姐最后一眼，看的是你。”
于晓愣了一下，才恍然明白她的意思。
“你怀疑我？”
慕小莲咬着唇，没回答。
于晓冷笑一声，漆黑的眸中似乎闪过什么，又归于平静。
他直指重点，“咱们都在这里，我没对她动手，更何况，我跟她没有仇，也没发生过矛盾，杀她干什么？”
慕小莲视线微动，移到他手中的半小瓶水上。
于晓握着水的那只手跟被她的视线烫了一下似的，抽痛一下，反射性地握紧了水瓶。
“这水刚才你们也都喝了……”
他声音刚落下，路航想起了什么，眼色一深，出手之快，元希都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路航将泛着冷光的匕首——直直插.进于晓的胸膛。
元希抬到半空的手放下，微微抿住了唇。
路航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跟元希解释，他将匕首收回来，扭头扯了下嘴角。
“这瓶水，本来是要给小姐姐你的。”
所以，想杀的，到底是谁？
元希张嘴又闭上，没说话，像是默认了他的做法。
最后一天，气氛本就沉重，一连死了两个人，更是安静。
慕小莲质问于晓也并没有想他死，靠近路航，是怕当时的于晓情急之下做出什么威胁到她性命的事。
但在眼睁睁看着路航，动作干净，没有一丝迟疑地将于晓杀掉后，慕小莲再也不敢凑近路航身边了。
她所有的胆量，不过是因为路航这几天表现出来的，跟传言不符。
一旦这几天的亲眼所见破灭，便不敢去试探了。
-
最后一天，没有等到黑夜降临，下午六点钟，三人就回了小楼。
慕小莲自己憋着口气儿，颤抖着将身子缩成一团，恨不得离元希两人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