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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咕涌了一下。
牧承英紧贴着九层塔的墙壁，不忍心的看着自己那小徒弟从生龙活虎的样子，被崔珏揍成了烂泥一样。
想要上去搀扶一下，就看到崔珏不带感情的看了他一眼，其中掺杂的凉意让牧承英咽了咽口水，双脚钉在原地。
“这，我没想着扶，真的，我只是站久了，换个姿势，对，换个姿势。”
牧承英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在崔珏的注视下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发出声音。
这针对他干什么？
他又不是闯关者。
他徒弟都被揍成这样了，他还不能有意见了？
这也就是崔珏在这里，要是换个人，他早不乐意了。
心里正在暗骂崔珏，就听到耳边一阵凉凉的声音，“我只听说过慈母多败儿，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不怎么样的师父，教出来不怎么样的徒弟的。”
这话说得牧承英老脸一红，嗫嚅着，“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崔珏冷笑一声，“你不忍心告诉你这徒弟这世界的残酷，那么就会有别人来告诉她，到那时就要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了。”
他视线扫过那边不动一动的唐初，冷笑一声，“今天这代价是我给的，那么来日又会发生什么呢？”
牧承英也跟着看了过去，眼神复杂的看着唐初，看到这样的唐初，他诚然觉得崔珏说的不无道理。
他确实是一个不合格的师父，既没有教会唐初如何在这世道上立足，又没有教会她如何修炼，提升修为。
总觉得他最大的本事是炼丹，只要将这炼丹术教给唐初，那他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却没有站在唐初的立场上考虑过，唐初需要的不是如何炼出一炉好的丹药，而是如何在以实力为尊的世道中安身立命。
想到唐初从一开始进遗忘森林找洗骨花，再到遇到他，考进凤灵学院，扳倒唐家，与陛下相认，桩桩件件都是在朝着一个方向。
那就是活着。
他这个做师父的又在做什么呢？
整日念叨着，为何不炼丹，为何整日不务正业，结果到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的徒弟不是大家口中的废材，只见了唐初一面的师父和师弟都看穿了唐初的真实灵根，他这个做师父的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要是让有心人知道了，唐初恐怕危矣。
想到这里，牧承英浑身惊出一身冷汗。
他差点就害了他的徒弟……
崔珏看到了他眼中的挣扎，和懊悔，轻笑一声，“看来你是想明白了。”
牧承英苦笑，“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一味地纵容不能让他们成长。”
他狠了狠心，转过头去不看唐初，“她是个好孩子，不能毁在我的手上，拜托崔前辈了。”
崔珏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修仙界之中，最忌讳的便是越过别人的师父教导他人弟子。
不仅做徒弟的不愿意，做师父的更是不会同意。
牧承英此举，虽说有他游说的作用，可也有牧承英为了徒弟甘愿作出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