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半山与欧阳云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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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师”
上午十点,秋召明取出自己最好的铁观音,放进紫砂壶中。热壶,洗茶,冲泡,茶道一事最适合打发上班的无聊时光。秋召明在市档案馆工作有十年时间,早已混得如鱼得水。
热茶斟进小巧的杯中,双手奉给寒歌:“实在记不清了。哪一年的事”
“我来这儿的第一年。”寒歌接过茶杯。
寒歌到c城的第一年就认识秋召明,说是救命之恩毫不为过。她无意中提起想找个催眠师,秋召明就介绍了一个。
两人在伊清江边的茶舍见面。
那是一个深秋的下午,落叶从窗前掠过,飘飘零零。
青年名叫半山,穿了一件呢子的外套,脱下后随手放在身旁的椅子上。他身上飘着淡淡的颜料的味道,似乎那些颜色也沾在他浅灰色的中式衫子上。
隽永、清雅。
半山无疑是一个很漂亮的男人。
那天寒歌在茶舍呆的时间很短,因为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再过一会,她需要面纱来挡住脸庞。
她找了个由头离开。
后来,半山还曾给她来过几次电话,问她催眠的事考虑得如何。
寒歌想了想,拒绝了。失去一段记忆固然令人迷惘失落,但让一个陌生人进入自己的心灵,却是她怎么也不能接受的。
方哲说起的那个青年,会不会就是这个半山
半山,和那茶舍是一个名字。
“实在记不起了。”秋召明蹙眉思考,终于抱歉地说道。
寒流如约而至,狂风吹得小叶榕臃肿的树冠东倒西歪,走廊上的窗没有关严,来回撞得“哐当”作响。阅览室虽开着空调,依然冷得够呛。寒歌坐在磨得鉴光的藤条椅中,手捧着杯子低头沉思,半晌才问:
“你是记不起有这人,还是压根不记得有这回事”
秋召明愣了一下,方才说,其实脑子里对那件事根本没有印象。
“这事很重要吗”他又忐忑不安地问,“要是急着找他,我在圈子里还有点人脉。”
圈子,当然是异族的圈子。
人脉,当然是异族的人脉。
除了对自己身份懵懂不清的,只不要不是特别孤僻,异族们还是喜欢混个圈子。遇上孩子读书择校,换个工作找个医生什么的,有个圈子就可以互相帮衬。
寒歌沉思不语。
当年她和秋召明说这事时,因为有特别的条件,所以秋召明是辗转托了人才有了消息。
健忘是人之常情,忘了人的样子和姓名很正常,但完全记不得这回事,就有些蹊跷了。秋召明是做文史工作的,记忆力相当不错。
莫不是与半山的会面原本就是一场预谋寒歌思索。
但这预谋又让半山得了什么好处
催眠她吗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寒歌不愿意,没人能催眠她。张力置疑方哲被催眠,同样荒谬。催眠方哲且不被他发现,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难的事。
寒歌把杯子放回茶托,抽了支烟,取火点上。墙上虽有“严禁吸烟”的标志,秋召明可没有拦她的想法。
c城的异族敢请方哲打麻将,但有谁敢在这姑娘面前说一句玩笑话
秋召明是取了个碟子给寒歌接烟灰。
“知道无名修道院吗”寒歌问。
“知道。”秋昭明点头。
“教会为什么把它修在山里”寒歌又说。
每一个城市都有一个地方,可以帮助你了解她的历史,了解曾经存在于这里但却被遗忘的细节。
这个地方就是档案馆。
寒歌打算去掘历史的坟茕,档案馆无疑是上佳的选择。秋召明在档案馆工作十年了,家族世居c城,对c城的过去更是了如指掌。
“这么说,昨晚进山的人出事了”秋召明来了兴趣。
“你听到什么消息了”寒歌的目光飞快地在他脸上扫过。
“算不上消息。其实,每年都有人打赌要到修道院过平安夜。有些人打zui炮,有些人是真去。我们有时候会下点小赌注,这都快成传统了。”
“但往年没死人。”
秋召明沉默了片刻。“死过,只不过是很多年前。要不教会怎么会在修道院建成还不到七年就把它关闭了。”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听说死了很多人。我爷爷那天清早去打听消息,看见从修道院里运出些黑色的袋子,都向外渗着血。第二天举行驱魔仪式,也没用。然后,修道院就关门了。”
“你刚才说打赌,是赌他们赢还是输”寒歌又问。
“我赌他们死。”
“为什么”
“因为昨晚起雾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平安夜,也起了雾。”秋召明眯缝起眼看向窗外。“不是好兆头。”
雨夹着雪,飞扬地洒落。
c城下雪了。
“都在这儿了。”
秋召明搬出无名修道院的资料,堆在资料室的长桌上。
上午的时光,寒歌在阅读中度过。
民国二十一年,即公元1932年,丁兆一神父筹建无名修道院,宣布将以“主之荣光”驱散邪恶。
那时,它的名字叫做“圣心天使修道院”,共有修士十二名。
1935年,英国人龙彼得在回国前收集了本地天主教会资料,其中包括旧城内和附近乡里大约三十多家修院,“圣心天使修道院”也在其中。
“你看。”秋召明找出当年资料的影印本,铺在阅览室的长桌上。
龙彼得的记载详实丰富,文字与插图相配,还有许多发黄的黑白图片。
上了年头照片有一种独特韵味,那些老街旧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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