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木了,尤其是面前的羯人尸体,在他眼里,和非洲猪瘟时见到满猪场的死猪没什么两样。
东燕城内外,到处都听到晋军将士的欢呼声。
这一战,被羯人堵在城内堵了三个多月,堵得太憋屈了,如今几乎全歼羯人,叫他们如何不回肠荡气。
而且,不要说是军司马以上的主要将领们,就是普通的士卒也知道,羯人经此一役,是没有能力再渡河而战了。整个黄河以南之地,归为大晋的治下版图,那是迟早的事情。
这一次,晋军是把羯人的军事力量彻底打残了,再加上东北还有慕容燕国虎视眈眈,西北的代国也不是吃素的,羯人已经自顾不暇。石虎唯一能做的就是据黄河北岸而守,彻底进入全面防守。
天策军将士,其中八九成都是祖籍黄河以南之地,如今黄河以南之地即将全部彻底归于大晋的治下,心中是别提有多兴奋和自豪了。
谁能想到,他们昔日名为羯赵士卒,其实不过是被羯人驱使的奴隶,今日却成为横扫中原的汉人雄师。
司马珂令邓遐组织天策军步卒,清理羯人的尸体,将羯人的身上的铠甲、兵器、箭镞和财物等全部扒下来,收集和整理在册,充入军库。又令毛宝组织归顺的汉人辅兵,负责挖土坑和掩埋已经被天策军清理完毕的羯人的尸身,避免产生瘟疫。
同时又派人飞马传报镇守在云台山一带的庾翼,率五千兵马,进驻濮阳城,安抚百姓,整顿整个濮阳郡的政事和军事。
虽然黄河以南之地,还有青徐两州尚未占领,但是整个黄河以南的晋军,只有在死守在陈留郡的张貉的五千兵马,其余青徐两州的防卫力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直接令夏侯长、桓温进驻即可。
但是他并不急于占据青徐之地,陈留郡的张貉尚未攻下,必须先解决张貉再说。他有心大力扶持谢尚,要让谢尚、夏侯长和桓温所率的北府三军同时进驻青徐诸郡。
陈留郡的张貉部兵马,已经死守了四五个月,也该是结束战斗的时候了。他修书一封,派人飞马送给谢尚,密授破城事宜。
同时,此时已到了342年的农历二月中旬,再过段时间就是土豆育种和播种的时间了。石虎已被打残,他不用太赶时间去对青徐两州大兴兵戈,先把第一季的土豆和红薯种下去再说。
如今黄河以南的地盘已即将尽归他治下,他在江北的兵马已接近二十万大军,这三万多辅兵他不想再充入军中。如今之计,应该投入更多的人力来从事生产,为将来渡河北伐做好准备。整个濮阳郡和东燕郡北部都几乎被他迁移空了,正好将这三万多归顺的辅兵补充一下这一郡半之地的人口数量,不能让大量的良田荒废了。
总之,东燕城一战,将司马珂原本计划的两年之战几乎一次性了结,接下来就是如何治理、安定和繁荣这黄河以南的大片大片的膏腴之地了。
………………
太武殿之内。
接到东燕之战失利消息的石虎,这次没有暴跳如雷,而是两眼失神的坐在白玉床上发呆,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在他的眼中,有哀伤,有失落,还有几分惊恐。
南晋之国,他一直没怎么放在眼里,甚至当年南巡到长江的时候,还动起了吞并江南之志。因为他心中知道,南晋这个小朝廷,水浅王八多,外战不行,内斗倒是很厉害,所以才会被羯人赶到江南之地,才会有当年宁平城之战羯人三千屠戮十万大军的神话,这样的朝廷,几乎没有什么威胁。
谁能料到会有司马珂这个小煞星横空出世,不但连斩他几个儿子,现今更是威胁了石赵政权的生死存亡。
东燕城一战,对石赵的打击实在太大了。过去几年对晋军之战的失利影响,加起来还不及这一次的大败。因为之前的兵马,虽然号称数万,其实羯人只占了两三成,以汉人和杂胡为主,而且折损的羯人也并非全是精锐。而这一次折损的兵马,可是实打实的五万多的羯人精锐之师,几乎是整个石赵一半的精锐。
这个残暴如猛虎,一向独断专行,嚣张跋扈的君主,心底涌起了一股恐惧感。他心中深深的知道,南晋的这个年轻主帅,给他带来的威胁,远远要比北面的慕容燕国更大的多。而且想要在战场上击败此人,几乎很难。
石虎整整静坐了一个两个多时辰,终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扭头对身旁的女尚书道:“给朕温一壶酒来。”
那女尚书见得石虎终于说话了,而且神色也较为平静,心头终于落下一块大石来,脸上露出释然的神色。石虎历来一发怒就喜欢随意杀人,宫内的妃子、宫女和內侍,不知被他杀了多少。所以一旦石虎发怒的时候,宫内的众人就有种命不久矣的恐惧感。
温好了酒菜之后,那女尚书见石虎居然慢悠悠的吃起了酒菜,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启禀陛下,中书令在门外等候许久了,可否赐见?”
石虎面沉如水,缓声道:“让他进来罢。”
曾经在石虎手下拜为三公的太保桃豹先是因为历阳之战失利被罢免,而后又在洛阳之战中战死,司空郭殷也因故被他罢免,而太尉夔安战死,司徒李农下落不明。实际上石虎的朝廷之中,已经没有三公了,除了女尚书之外,也只有中书令王波可以直接觐见他了。
等候在门口许久的中书令王波,听得女尚书传报,这才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王波禀报的是,冠军大将军率八千骑兵退回襄国,将兵马留在城外听令,自己孤身入城,自缚入宫,跪在禁宫的宫门前请罪,已有两个多时辰了。
石虎神色依旧是阴晴不定,眼中却露出思索的神色,问道:“可有李农的消息?”
王波小心翼翼的禀报道:“据闻司徒、抚军大将军李农,已畏罪潜逃至广宗,疑似投奔乞活军。据闻,李农原乃昔日乞活军贼首李恽之族侄,其一直隐瞒未报。”
石虎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狂怒之色,嘴角抽搐了几下,随即还是平静了下来,缓声道:“随朕去见见姚将军罢。”
王波一听“姚将军”三个字,便知姚弋仲这一把堵对了,至少其安全无虞,心头终于松了一口气。
禁宫门前,姚弋仲不顾天气寒冷,精赤着上身,而且被粗实的绳索五花大绑,直挺挺的跪拜在地上。
石虎在众臣和侍卫的簇拥之下,大步而来,见到姚弋仲,二话不说,当即便拔剑而出,架在姚弋仲的脖颈上,厉声喝道:“十万大军只剩得八千骑而归,还折了朕的太尉和爱子,你有何面目来见朕,何不学那李农,一走了之?”
姚弋仲朗声道:“微臣就算是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也要爬回来向陛下请罪。微臣自知罪责深重,不可饶恕,还请陛下赐予死罪!”
石虎脸上的神色终于难得的挤出一丝笑意,手中宝剑一挥,便将姚弋仲身上的绳索割断,然后弃剑在地,亲自将姚弋仲扶起,又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姚弋仲的身上,大笑道:“胜败乃兵家之常事,爱卿如此忠心耿耿,朕岂忍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