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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伽雷斯望着她的笑,微微一痴,向她坚定的保证道:“不会,不会有人把你关在玻璃罩了,你是自由的,永远是自由的。”
无论他活着与否,只要特罗亚帝国存在,只要皇室中人是他们家的人,她就不会被人关在玻璃罩里,她会像风一样自由,像雨一样洒脱。
世人惧怕死亡,惧怕衰老,临死之前,总觉得有这样那样多的事情没有做,长生是每一个人的梦寐以求。
因世人没有长生过,只会想长生的好处,而不知道长生是禁锢是惩罚,姜丝是长生。
她活了几千岁,但这只是偶然,是被迫,她为长生付出了太多太多,与她做同样实验的人,注射和她同样的东西都得不到长生,唯有她能长生,所以…上天是公平的。
她吃了别人不能吃的苦,经历了别人无法经历的事情,得以长生,容颜不变,实验室里的那些研究人员,觉得她能长生是幸运,是荣耀。
他们妒忌她,眼红她,伤害她,他们想成为她,可是他们又经历不了她的苦,忍受不了各种东西带出来的后遗症。
姜丝嘴角高扬:“既然你都说没有人把我关在玻璃罩了,我是自由的,你就不应该惧怕衰老,应该面对衰老,毕竟有我这个前车之鉴在你面前,你就是一个小盆友。”
“小盆友,你看看我,我这个老古董,几千岁的老古董,只是顶着一张年轻的皮囊,看似年轻罢了。”
她不过看着年轻罢了。
她的心已经有几千岁了。
她的人也有几千岁了。
哪怕她一觉醒来就是在阿贝尔星系。
哪怕她一觉醒来就被人关进了实验室。
但她是实打实的经历了几千年,是实打实的经历过沧海桑田,时光流逝变迁,人类死了一波又一波,各种生物进化一遍又一遍。
阿伽雷斯知她是在安慰他,也知这是她的真心话,她活了几千岁,他们之间的鸿沟是几千年。
这个鸿沟是跨不过去,也无法跨过去,他应该像几百年前那样坦然,而不像现在这样害怕,畏惧,恐慌他变成一个糟老头,她依旧年轻,他应该和她走在阳光明媚之下,过好每一天。
阿伽雷斯在这一瞬间想通治愈,抬步向前,握住姜丝的手,把她带到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我的亲王妃,你说的是,我不应该忧虑,不应该自我烦恼,走,带你去深海吃海鲜。”
姜丝从他怀里退出来,反握他的手,与你十指相扣,边拉着他走边道:“去深海吃完海鲜,转道去联邦挖矿石,联邦矿石挖完,去第四文明溜一溜,遛完之后去虫族吃油炸虫子去。”
虫族因为姜一禾这个植物系的大佬,许多许多星球都长草了,长树了,可以种植了。
只要不是特定的一些虫子,他们都喜欢绿色,喜欢啃绿色的草,吃树叶,钻进树身,喜欢吃果蔬。
姜一禾这个虫族的皇后,在虫族可比他们的陛下赫言受欢迎,以前虫族的虫子们使劲的嚷嚷着,打倒他们的陛下,换姜姜小殿下来当女王,他们将忠诚于她,为她上刀山,下油锅。
现在虫族改变了方向,弄死他们的陛下,让他们的皇后当女王再送无数个雄性虫子给他们皇后当宠虫。
虫族时至今日,实现了雌性虫子的平等,虫族的虫口已经高达2,000亿,他们这些虫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去姜一禾的账户下,天天撺掇她干掉他们的陛下赫言,自己当女王,又或者说,皇后,只要您一声令下,虫族大大小小就连虫蛋不会为你上战场反了陛下。
然而他们只能去他们皇后账户下嗷嗷直叫,除此之外,他们还要经受来自他们陛下张狂叫嚣。
他们陛下猖狂叫嚣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小人得志,又得瑟又贱兮兮的,每天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哎,我就喜欢你们看我不顺眼,干不掉我的样子,略略略,啦啦啦,嘤嘤嘤,来来来,互相伤害啊。
他幼稚的像个三岁虫子,让虫族的虫子们真的好气好气,但又是真真切切看他不顺眼,干不掉他的样子。
他不但有皇后惯着他,他还有一个元帅兼首相惯着他,他像一个吉祥物,像一个小废物,每天过得志得意满,嚣张跋扈,你说气不气虫。
阿伽雷斯边跟着姜丝走边惊讶:“去虫族吃虫子,虫族的虫子都是能幻化成人的,你这是要吃人啊。”
姜丝嘿嘿一笑:“虫族现在绿油油的一片,总有幻化不了的虫子,比如刚从地里爬出来的知了,丹青,蚂蚱,不但可以油炸,还可以铁板烧烤,爆炒啊。”
“哈哈哈,当然最主要,我是杂食动物,百无禁忌,幻化成人的虫子,我把它干了,也能烤着吃,身体大肉多啊。”
阿伽雷斯:“……”
要不要通知他那便宜的女婿赫言一声,让它跟它的虫族子民们吱一声,回头他的亲王妃过去,让他们退避三舍,免得被吃。
其实阿伽雷斯多虑了,按照野蛮虫子简单粗暴的理论,要知道自己的身躯能给自己的偶像女神吃,他们不用姜丝去抓,自己都能跳进油锅里,躺在铁板上对着自己的女神招手,来呀,来呀,女神女神,吃我吃我,先吃我。
姜丝不知道虫子们的心理,阿伽雷斯也不知道,他们开始重新游历阿贝尔星系,银河系,椭圆星系,安巴星系,流星星系,荣耀星系……
曾经涉足过的,没涉足过的,重新去涉足,重新去看,重新去寻找以前去过的回忆。
海鲜,矿石,荒星,种植星,黄金星,只要是在各国历史上的星系,星球,他们都走了一遍,待了三五月。
有空间跳跃,像阿贝尔星系的银河系,不再是几天几夜,而是8~12个小时就到了,若是出现点意外,也就24个小时或者36个小时就到了。
在阿贝尔星系国与国之间,那就更快了,像去虫族也就5个小时,去兽人族也就3个小时,去联邦也就4个小时,去第四文明就5个小时。
距离不再是问题,但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很快,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眨眼之间就过了。
哪怕阿伽雷斯奢望着期待着,想让时间慢些,再慢一些,他可以多陪姜丝一些时间,但他控制不住时间,从清晨抱着她起来,再到一天三顿饭结束,抱着她入睡,转眼之间就是一天。
明明才过春天,可转眼之间,就到了冬天,在他看来,时间飞逝,就像大坝决堤一样,刷一下子,就过去了。
他的身形依旧挺拔如松,哪怕已经到了468岁,依旧保持着宽肩窄腰八块腹肌,一如既往的自律,只不过头发全部斑白,皱纹爬满了眼角,颈纹爬满了脖子。
姜丝依旧如同18岁的模样,明眉皓齿,肤白细腻红润如玉,眼神清澈温和而又稳重。
她陪在阿伽雷斯身边,看着他,一天天老去,一天天身体不如一天,她用她的治疗系精神力给他减轻身体的痛苦。
她会冲着他笑,冲着他闹腾,哪怕他的身体垂垂老矣,多走几步就会气喘吁吁,他也尽可能的与她玩耍,希望她开心,希望他与她有限的时间里,她是开心是幸福的。
与薄寂尘认识的那一代红眉毛舰队成员他们早已作古死亡,小一辈的和姜丝一同玩耍的原一滚也都400多岁了,变成了熊猫家族的真正掌权熊,成了一个老熊猫。
他养的崽崽幻化成人做了他的妻子,生了4只熊猫崽,变成了新一代熊猫家族最直系的有钱兽。
帮她做生意的夏谱已经去世40多年了,现在大发商城的生意,夏谱的儿子连同特罗亚帝国皇室经理人在管。
深海前女王泉涧在符欢死后,选择和她母亲父亲一样,与其一起死亡,葬入归墟,不徒留一鱼在人世间。
颜齐也在红眉毛舰队所有人死亡之后死去,他娶了妻,生了子,他的孩子,继承了他,做了军校的老师。
他的妻子,年轻貌美,贤惠可爱,比他小,现在已经当了奶奶,在家带着孙女,偶尔谈一场不为结婚为目的的恋爱。
阿伽雷斯469岁,坐在摇躺椅上,望着插入云层的那颗白果树,在清醒一个人的时候,开始对这棵白果树碎碎念:“灵眼,你是最爱姜姜的,你为了等她,等了近3000多年,我很庆幸,你又活了啊。”
“哪怕你现在还变不成人,但是你可以陪着她,1000年,2000年,3000年,5000年……”
“她很好,特别好,我希望她长生,快乐,幸福……”
一人能环抱过来的白果树晃动的枝叶,仿佛在答应阿伽雷斯,它会陪着她,会一直陪着她,直到她消亡。
一片青青的白果叶落下,正好落在阿伽雷斯苍老的手上,他拿起叶子,嘴角轻扯,扬起:“你答应我了,我就知道,与你相比,我对她的爱太浅薄,只有你爱她爱的深沉。”
“哪怕你的爱不是男女的爱,但超出了男女的爱,超出了亲情的爱,你的眼里,你的心中,只有她。”
“灵眼,谢谢,谢谢……”
无风白果树的叶子唰唰作响,犹如再一次回应阿伽雷斯,告诉他,无论如何,它都会陪在姜丝身边。
“阿伽雷斯,快尝尝,我炖的汤。”姜丝端着一盅汤,笑容明亮,人还没到,声音就到了。
阿伽雷斯把白果叶放在一旁,拉了拉腿上的毯子,张口低沉的声音苍老而又虚弱:“今天炖的是什么汤啊,我老早就闻到了香味……”
他闻不到香味,他的嗅觉早在半年前就失灵了。
他不想让她伤心,他想让她快乐。
他甚至想在他临死之前要不要把舒叙白给轰炸出来。
有他陪她,他走的也放心,也无牵挂。
但是他没有,舒叙白难过伤心,他在沉睡。
他的亲王妃,他的妻子,是不愿意把他弄出来的,她想着等他睡好了,他就自己出来了。
姜丝跑到他面前,手中的汤没有洒落一地,温度也刚刚好,“闻到了香味是吧,我可是炖了两个小时,来来来,尝一尝,尝一尝。”
他是白发苍苍,满目疮痍老态。
她却如少女一般鲜活,美丽。
近些年来,他身体不好,偶尔与她出去,也去人少的地方。
但去人少的地方也会碰见人,看见他们的人都会唏嘘,阿伽雷斯殿下已经这么老了,姜姜小殿下还是这么年轻。
也有人会说,这肯定不是姜姜小殿下,她不可能四五百年不变,一定是她狂热的粉丝按照她的长相整的。
可无论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唏嘘什么,姜丝牵着他的手光明正大从未松开过,哪怕别人觉得他老,觉得他是个糟老头,她也没松开过他的手,一直紧紧的牵着他的手。
阿伽雷斯张嘴尝了一口,艰难的吞咽下去。
姜丝满是期待的望着他:“好吃吗?好吃吗?”
阿伽雷斯眉眼弯曲:“好吃,很好吃。”
他的嗅觉半年前已经没了,味觉三个月前也没了。
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好吃好闻好香的。
姜丝扬起嘴角灿烂的一笑:“好吃就好,来来来,多吃点,多吃点,吃完带你出去散步。”
阿伽雷斯现在进食已经很少了,但是她让他吃,她费尽心思做出来的食物,他都会努力的去吃,努力的去吃光。
但这次一盅汤,他吃不下了,吃了几口,就觉得自己很饱很饱了。
姜丝看出来了:“吃不下没关系,剩下的我吃。”
她话音落下把阿伽雷斯吃剩下的汤汤水水自己给吃了。
阿伽雷斯温柔的看着她,眼中尽是不舍和情深:“姜姜,你去换一件衣服,我们去散个步好吗?”
他想陪着她,他想一直陪着她,可是,没有可是,他陪不了了,他感觉到自己没有时间了。
姜丝拿着已经没了汤的汤盅:“好啊,你喜欢红裙子,还是绿裙子,花裙子?”
“红色,我喜欢红色,张扬,喜庆,明媚,好看。”
阿伽雷斯凝望着她,眼睛都舍不得眨,想把她的面容印在心里,刻在灵魂里,若有来生,他要来寻她。
“好,那就红裙子,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换好过来带你去散步!”
姜丝不但回了他最明媚的笑容,还亲吻了他,亲吻在他的嘴唇上。
“姜姜!”阿伽雷斯叫住了转身去换裙子已经走了两步的她。
姜丝脚步停下,欲转身:“什么?”
阿伽雷斯阻止了她道:“姜姜,别转身,听我说。”
姜丝转身的动作戛然而止,停了下来,背对着他,端着空汤中的指尖微微泛白,努力的让自己声音高扬,欢快:“你说!”
阿伽雷斯贪婪而又眷恋的望着她的背影,低低苍老的声音满满不舍:“姜姜,我要是死了,你伤心个几天,难过个几天,想我几天,找一个百花齐放的地方,找一个春风明媚的地方,找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找一个你最欢喜的地方,就把我忘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他无法陪她到最后,他不舍得她,但是他要离开她,她的一辈子是他无法跨越的,无法追寻的。
姜丝红了眼眶,湿了眼睛,背对着他,回答他:“阿伽雷斯小朋友,你要是死了,不用几天,最多两天,我就把你忘记了。”
“你别忘了,我活了好几千岁,所经历的一切,过眼云烟,不会在我心目中留下任何印象。”
阿伽雷斯闻言眼中闪过苦涩,高兴,连声音也跟着欢快的些许:“那就好,快去换裙子吧,我等你……”
姜丝没有回头,闷闷的声音应了一声好,拎着手中的空汤盅,加快速度去房间,换裙子。
阿伽雷斯一直望着她,一直望着她,直到看不见她,把那一片绿色的白果叶子拿了出来,握在手上,目光落在面前的白果树上:“灵眼,好好照顾她,好好保护她,连同我的那一份……”
他话都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了。
一人环抱不过来的白果树绿色的叶子哗啦啦的落了下来,飘在了他的头顶上,飘在了他的肩上,飘在了他的腿上……
姜丝换上艳丽的红裙子,到达院门口,就看见了无数飘荡的绿色白果叶子,阿伽雷斯就在这些绿色落叶之下,歪着头,双眼微闭,嘴角含笑像睡着了一样。
她站在院门口,停止了向前,就这样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他,看着看着,脑子里回荡着她来到阿贝尔星系400多年,嫁给他400多年。
400多年的影像,在她的脑子里过一遍,像看电影一样,是那么的清晰,又是那么的模糊。
风吹起了姜丝的红裙子,她红着眼眶,努力的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不达眼底的虚无缥缈的苦笑。
长生!
人人想长生,人人羡慕长生。
人们只想着长生了,来做自己曾经没来得及做的一切,让自己的人生不留任何遗憾,让自己璀璨。
人们只想着长生不死,容颜不变,可以积累花不完的钱,享受着别人不能享受的一切。
人们从来没有想过,长生不死,是惩罚,是一场毁天灭地的惩罚。
爱人,朋友,认识的一切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容颜老去,身体苍老,死在自己的面前,与自己阴阳两隔,再也见不到。
就算找了个相似的,可是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就算再相似也始终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替代,替身,怎么可能有替代,怎么可能替身完全替身,这一切的一切随着时间流逝,会清楚的印在脑海里,再也割舍不了。
等到这世界上没有自己熟悉的人,自己就会蜷缩在一角,看着云卷云舒,看着风,看着雪,看着雨。
自己就像一座大山,春来暑往,秋去冬藏,看到覆盖在自己身体上所有绿色一遍一遍死去,一遍一遍重新长,但都不是原来的草,不是原来的树。
姜丝就是那一座山,她长生不死,她容颜不变,她停在了原地,她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亲手送走她为之亲密而熟悉的人。
她认的爸爸妈妈们,她的好友,她生意场上的伙伴,老师师兄,她的丈夫,她的孩子,他们无法像她一样长生,她亲手送走了他们。
100年,200年,300年,500年,700年,1000年,阿贝尔星系,银河系,姜丝所熟知的全都死了。
红眉毛舰队的众人死了,泉涧死了,原一滚死了,大鹏鸟夫妇死了,阿伽雷斯死了,小花纹死了,姜蛋蛋死了。
猎杀回来了。
地球繁荣昌盛,曾经的首都,曾经的宫殿,已经变成了禁区。
姜丝躺靠摇摇躺椅上,身后的白果树已经长到了两个人都环抱不过来的粗,已经长成整个地球最高的树了。
白果树旁是烟柳,她变成了一棵树,一棵柳树翠绿色的枝条像镶了金边如华盖一般垂落下来,挡在姜丝的头顶上,把她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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