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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凤歇斯底里，哀毀立骨，悲痛欲绝，对舒叙白低吼道：“不要说了，我命令你不准说了。”
“不准我说了？你以什么身份不准我说……”
“噗哧一声！”
舒叙白话还没说完，九凤再一次气血攻心，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舒叙白一压胸口，眯着如血般的红眸：“呵，你可真弱啊。”
“是啊，我很弱。”九凤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突兀笑了，笑得撕心裂肺，肝胆寸断，笑的眼泪，无声的流出来：“我很弱，他们告诉我，我是凤凰族天赋最高的孩子。”
“我生来就是做大巫的，要离开父母的，不…我没有父母，我是大巫，大巫是不需要父母的，只需要维持种族昌盛，我打懂事开始就在学，如何做一个大巫，如何让旁人臣服。”
“我做到了，因为我的天赋最高，等我成年，我去龙窟选我的龙蛋，我的伴侣，我第一眼相中了他，那一颗青色的蛋，他远离所有的龙蛋，一个蛋静静的，像一颗死蛋。”
“我把它拿了出来，我寸步不离的抱着他，拥着他，与他说话，倾泻我的感情，可是他们都说那是一颗死蛋，说我白费力气，说我身为大巫精心挑选的蛋是死的，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是活的，只有我相信。”
“我相信他是活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挑的蛋是死的，我可以感受到他，感受到他在我睡着的时候在给我梳理精神力，让我的精神力稳固增长，让我成为凤凰族精神力最高的一个。”
“只有我一个人坚持，一直坚持，一直坚持他是活，可是后来的后来，他在蛋里的精神力开始外放，开始活泼，开始像一个活蛋，也因此被长老们窥探他是一条亚雌龙。”
“亚雌龙，传说中的龙，可以使凤凰族长生的龙，长老们就开始给我灌输亚雌龙使命，我不愿意听，我不愿意听，可是他们还说，他们一直说，一直说，一直在我耳边说，说我身为凤凰族大佬，第四文明精神的神。”
“我是神，我为众人，我也得为凤凰族，我被他们说服了，说服了。”
“我不能一个人独占我的伴侣，不能一个人长生，我一个人长生，不叫长生，凤凰一族的人全部长生才叫长生，我听从了他们，我承诺了他们，我告诉了他们，等我的伴侣出来，我会亲手奉上我的伴侣，与旁人共享。”
“哈哈哈，与旁人共享，哈哈哈…凤凰族贪婪，自私，残忍，血腥，无耻，我却答应了他们，与他们共同分享我亲手孵出来的伴侣，我承诺会永远对他好的伴侣…哈哈哈…”
九凤哈哈大笑起来，眼泪唰唰的流着，整个人看起来又凌乱又疯狂又美：“薄寂尘说的对，爱是占有，爱是独享，爱不该分享，所以我不配得到爱，不配有伴侣。”
“我的伴侣离开我，逃跑，让我找不到他，是对的，像我这样的人，就不配，就不配有伴侣。”
舒叙白冷哼了一声：“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配。”
九凤移了一下脚步，伸出手，握住镶嵌在巨大玻璃上的剑，用力一拔，咔嚓咔嚓玻璃开裂的声音响起。
九凤听不见玻璃响似的，向前一步。
舒叙白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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