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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考虑如何解决。当然,人的善良,也是要权衡自己的利弊,她想要拯救小英,同时也不能得罪其他的家长,毕竟,她也是群体中的一份子。
“她没有向学校报告此事,又在考虑到A的父母是她招惹不起的大人物,于是她选择联系了班级里其余的十一位学生的家长。”会议室不太隔音,任明睿清晰听到了走廊尽头杂乱的脚步声。他停步在讲台之上俯瞰他们,讥讽地勾起嘴角:“你们猜,其他的家长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闭、闭嘴!!”
第一个吼出声的人任明睿记得,是当天第一个冲安景川挥拳头的。
很快其他制止的声音出现了,而任明睿置若罔闻,毫不畏惧地继续道:“群体中的某个人对真相的第一次歪曲,是传染性暗示过程的。除了B的父母临时有事没去逃脱了审判,当这些家长们站在一起面面相觑,他们首先想到,这里的每个人都和我面临相同的问题。
“一旦有一个人说:‘孩子们只是做游戏,几岁的小孩罢了,能对小英一个成年人造成什么伤害,不用大惊小怪。’,那么没必要考虑组成群体中个人的智力品质,这种品质无足轻重,从他们成为群体一员之日开始,博士便和白痴一起失去了观察能力。人们会下意识选择逃避和无视自己的错误,辩解令自己蒙羞的事,于是肮脏的大人们为了面子,那点少得可怜的自尊心,他们被激发了最阴暗的一面,达成了邪恶与恐怖的共识:放纵自己的孩子。”
“我们叫你闭嘴!你听不见吗!!”
几个男人站了起来,他们面红耳赤朝着讲台而来,拿出要杀人泄愤的架势,比打安景川时血腥更甚。就在这时,幻灯片的背景音乐消失了,风景照随之被别的照片取代。巨大的荧幕上,出现了一个年轻女孩沾满冰霜的尸体。
任明睿听到了尖叫,屋里屋外都充满了的人声。屋外的人们外喝制他开门,屋里的家长与老师在抱头鼠窜,有人捂住他们吓哭的孩子,有人连孩子也顾不上。
一切是时候结束了,很多事都该结束了。任明睿每按动遥控一下,好似女孩的亡魂在冲众人惨叫。他发出了干哑的笑声,恨傅千蔓只发现了汤俊晤,便以为都是他一人所为,然而这一群人,都是和汤俊晤相同的畜生。
他凶狠的声音在暴乱中像一把利刃,刺穿了他们所有人的胸膛。
“无视自己的同伴被霸凌,甚至隐瞒校长真相,趁傅千蔓殴打汤俊晤便将事实推到他一人身上,进而从其他家长那拿好处;包庇纵容自己的孩子犯下恶性,贿赂老师,将一个年轻女孩逼到绝路。一群乌合之众,给我睁大眼看清楚屏幕上的亡灵!你们每个人,都是害死她的凶手!”
之后的事被冲进来的警察们控制了,任明睿不知为何有点缺氧,遮光窗帘被拉开时,他看到了许多炫光。炫光之中是孟然的轮廓,他的身体失去了感觉,像一颗氢气球被人抓着,护在身后,直到喊叫声远离了他们。
孟然从没有这么生气的时候,他瞪着站在洗手池旁边的男人,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任明睿放出凉水,洗了洗脸。“你不用担心,他们理亏,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丑事被曝光,不会起诉你我的。”
“所以呢?你做了替傅千蔓出头的英雄就开心了?你认为我在乎的是会不会连累我?”孟然忍受不了看他这幅无所谓的表情,低吼道:“你疯了么!别忘了你的身份,知不知道这样可能会给你自己惹多大的麻烦!”
“我是疯了,我早疯了。我告诉你,这种日子我他妈一天也不想过了。”是啊,是时候结束了,什么都该结束了。冷水沿着鼻尖滴落,任明睿抹了把脸,“我一直以为,你知道我讲课的用词,是因为看过我的论文或是听过我的课堂录音。”
现在要做的事结束了,这个案子,再没有他留恋的。任明睿转身望孟然瞬即惊慌失措的样子,无语地苦笑了几声,心想自己曾多么的天真。“哈。看看,你赶紧照镜子观赏自己的表情。”他抬起右手,上面沾着仿佛眼泪般透明的水珠,任明睿向前伸出胳膊,递到了孟然的眼下。
“你敢牵我的手么?”
孟然能听到每个器官剧烈运作的声音,里面翻江倒海,又像是血液凝固了。无数的钢钉传过身体,将他牢牢地锁在了墙壁上,失语一般看着面前的绞刑架。他眼中的时间在放缓,好像能注意到上面每个水珠的滑落,那只手慢慢转向,朝着他身体的左下方运动,孟然的意识在刹那间被放大无数倍,皮肤接触前的一秒,他本能地扼住了任明睿的手腕。
而同时孟然也明白,这个动作证明了一切。
“很好。你也不必害怕,我对你心里的阴暗面没兴趣。”任明睿狠狠挣开自己的胳膊,手腕上印了一圈指痕。“该知道的,我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明睿……”孟然颤抖地嘴唇,只能叫一声他的名字。
“反正你这八年做了什么,我早心里有数了,你要不要亲口告诉我,意义并不大。”任明睿从没想到有一天会这样望着孟然,他心中美好的梦哪去了?怎么连失望也没有了。他抓起孟然的领子,强迫对方去听最后一句话:“你躲吧,逃避吧,从今往后藏到我一辈子也找不到地方去吧。胆小鬼。”
洗手间外围了一圈人,见任明睿走出来,他们都尴尬地不知眼睛朝哪里看。安景川皱紧眉毛,见他回刑侦队收拾了许多东西,慌张地问:“陈老师,你去哪?”
“和各位相识一场,陈某倍感荣幸。有缘再见。”他扯掉自己的胸牌,扔进了垃圾桶里。“我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