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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的瓷缸碎片，忍不住推了顾希文的脑袋问道：“发什么疯啊你？”
顾希文只努努嘴不说话，眼神紧盯着游魂刚刚出没的地方。
黎约听闻声音后也从榻上跳下来，只是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出屋门的时候咣当一下撞在门框上，蹲坐那里晕了片刻才找准方向迈出屋门。
顾希文确定那游魂没再出现后，这才摇着头对延华道：“没事，眼睛花了一下。”
延华皱起眉头，伸手摸了摸顾希文的额头，说道：“你这几日真是奇怪得很，为师当真是越来越担心你。”
顾希文单手捞起在他脚边走路打晃的黎约，不说话只是揉了揉立刻就能睡过去的黎约的脑壳，延华对此也没办法，只是想着若有机会，自己应当再去找白尹聊聊。
后来那日深夜的时候，顾希文脑子里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一直无法睡着，便把双手叠在脑后，看着漆黑空洞的房顶。蜷在他身侧睡着的黎约夜里翻身时，朦胧瞧见顾希文还没睡，便甩了甩脑袋打起些精神，蹭到他脸侧问道：“怎么不睡？”
顾希文稍稍歪了一下头，正好枕在黎约脑门上，问道：“阿约，你相不相信，人有其魂。”
“信啊。”黎约小声道。
“我不信，可准确地来讲是曾经不信。”顾希文道：“以前帮老头抄过几次佛经，上面说的六道轮回，因果报应我也全都不信，可是……可是我不瞒你，这段日子我总能看见些奇怪的东西，或是一些奇怪的场景，说不上清晰，但却绝对真实。”
黎约向后撇了撇耳朵，听闻此言后心中战战兢兢的，问道：“那……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几都看见了什么？”
“这三言两语倒还说不清楚，零零碎碎什么都有。”顾希文道：“况且我有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黎约快把耳朵撇掉了，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什么感觉。”
顾希文微抬起脑袋来，望着黎约，缓缓说道：“我前世见过你。”
暗夜里，黎约诧异地眨了眨眼睛，这怂狐狸随后马上起身就想跑，但被顾希文地一把揪住尾巴拎了回来，他把小灵狐提在半空中，笑道：“跑什么跑，看来我的猜测是真的了，我竟当真有个前世，也当真与你有缘。可为什么相处这么久，你从来不告诉我这些过去的事？”
黎约耷拉着脑袋，吸了吸鼻子后伸出舌头来装死。
“黎约！”顾希文佯怒着唤了一声。
黎约这才听话地把舌头吸溜了回去，用爪子抹了抹狐脸，而后挣脱顾希文揪着他的手掌，重新趴在顾希文的脸侧，把下巴搁在他的脑门儿上。
顾希文一直在等待黎约的一个解释，可此夜，他自始至终也只是轻声着说了句：“前世里，你我何止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