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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就是站长?”关毅有些吃惊,同时又有些疑惑,“你怎么判断出来的?”
“他身上,有很多黑影,”丁睦顿了顿,回忆着刚刚他在那一瞬间看到的东西,“而且有源源不断的黑气从他身上散出来。”
他转头定定地看向关毅,似乎有些无措:“我刚刚,没有开眼的意识,却在那一瞬间开了眼,并且看得很清楚。”
比他以前每一次都迅速,且清晰。
好像那眼睛就是他本身的眼睛一样,他没有任何地自主选择是否开眼,而是直接开了眼,好像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眨眼。
没有谁刻意去选择是否睁开眼看东西。
就好像没有人会刻意地呼吸空气。
他想看,就看见了。
“你开眼多久了?”关毅让他坐下,拉过这小青年就要看他眼睛。
丁睦乖乖坐好,让关毅小心翼翼地掰开看,仔仔细细地检查着,说:“大概半个多月了吧。”
关毅听了,在心里过了一遍,点了点头,说:“你比范正源强多了,我这下捡了个宝贝儿。”
丁睦笑了笑,没说话,心里盘算着这个站点的大小事,可他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个站的站长不好解决。
首先,孔嘉树的行踪无法确定,他没有被安排任何班级,也没有什么人管,只是每天在各个地方瞎逛,没人知道他在哪,更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只有击杀站长,才能获得提前出去的权利,可他们现在连这个幻境都没打破,也不知道什么是他的弱点,更不用说击杀站长了。
而且,就这么把孔嘉树杀死,丁睦总觉得有些不甘心。作恶多端的李保恩没受多大罪,一把火烧了站子成为站长的孔嘉树却得死。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可提前出站的门路只有这样一条,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路可走。
不管怎样,孔嘉树都得死。
“哥,我们今天去把孔嘉树的档案彻底提出来吧,我想看看有没有线索。”丁睦扭头对关毅说道。
“我也有这个想法。”关毅点头。
“你俩下午干啥?”程溯翔端着饭碗跑过来了。刚刚他坐在另一边,和孔嘉树逃跑的方向相反,没能帮得上忙,有点憋屈得慌,现在听这俩人讲话听了一耳朵,怕俩人背着他搞事情,急急忙忙地开口问。
“没你的事儿。”关毅一抬手弹了大橙子一脑瓜子,给这孩子弹得“哎哟”一声也没心软,“你莽莽撞撞、毛手毛脚的,去了也是帮倒忙。”
“丁哥你看!他弹我脑门儿!”程溯翔揉了两把被“攻击”的地方,指着脑袋控诉。
“弹你也该你受着!上回把纸条儿撕烂的是谁?反正不是我。”关毅趁丁睦开口之前又弹了那脑门儿一下,不光这样,还极其恶劣地把程溯翔做的那些事儿挑出来讲,让丁睦听得俩眼直眯,不再有心事重重的样子。
程溯翔下午的任务不再是盯住李保恩,只不过盯梢的对象变成了孔嘉树。
“我总觉得,这个孔嘉树和司老师有什么关系。”丁睦摸了摸下巴,拍拍程溯翔的肩膀,“大橙子,你可得认真盯着,看看这个小孩子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这么艰巨的任务,我们只能交给你了。”
或许孔嘉树不是小孩子,而是一个披着孩子皮的大人。
毕竟,他记得李保恩死了十四次,如果从最开始他就一直有记忆,那他现在也应该已经二十来岁了。
这个站子,就到这为止吧,尽管以李保恩的罪行死有余辜。可孔嘉树这种报复方式早就不再是有针对性的打击,他牵扯到了很多无辜的人。
甚至让这个站点吸收了越来越多的怨气,变得更大,更加不可控。
最让丁睦想不明白的是:这个站点这么难,为什么阴山还会把它划分为白路?要是每个白路的平均水准就是这样,那他真是很难想象夜路的困难程度。
那还不得一分钟死八个?
“一个孩子,还能有什么把戏?包在我身上了!”程溯翔丝毫不以为然,他进山的实战经验少,并不代表他没有能力,如果不是晚出生十来年的话,他现在可能比关毅都厉害。
关家的小孩儿,没一个简单的。
安排好了具体事宜,三个人就沉下心来,正式地吃饭。
中午的时间漫长而空闲,每个孩子都被老师领着带回了寝室,准备午休。
向日葵孤儿院的午休时间很长,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无故跑动,连教师都不被允许在没有紧急情况的时候随意走动。
不知是为了让孩子安心休息还是为了隐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