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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她满意极了。
“丁老师,我不知道您昨天在上课的时候跟孩子们说了什么,但是……”她停顿了一下,扫过靠得极近的两人,“我想您应该不知道吧,在这里,是不能乱说话的。”
丁睦心说可巧,我不光知道,我对象也知道。
但他面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说道:“是这样,身为老师就应该以身作则,不能随便说话,以免教坏了孩子。”
见三人没有什么她想要的反应,她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昨天您和孩子们说了什么,但是我想告诉您,年轻气盛是好事,但是也要用对对象才行。”张老师不知道想起来什么,表情有些冷,“教育孩子这方面,我比您有经验,我相信您也没有从二十来岁就和孩子打交道的经历吧?”
“孩子们小,心里没数,分不清想象和现实,胡乱说了两句瞎话,您就教他们应该怎么做就行了,怎么还把那些孩子的想象力当回事儿了呢?”张老师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迷途的孩子,“您该不会忘了昨天那位余老师了吧?在这里,随便说话可是要命的。”
丁睦见这人非常有表现欲,又好像真的知道些什么,于是顺着她的话问道:“您是怎么知道那位余老师就是因为随便乱说话才被要了命的呢?”
“您是外面来的老师,不知道这儿的厉害,”张老师笑了笑,“凡是惨死的,都是因为做了错事,说了错话。我们这儿近年不太平,老师接连惨死,说是闹鬼——也难怪,院长挑了好地儿,连累的不就是老师吗?但有一条是不会变的,那就是,只要您安稳教孩子,看见什么就当看不见,就没事儿。只不过教个孩子嘛,能出什么事儿呢?”
丁睦看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当初见她那惨状由然而生的怜悯都消散了个干净。
她死了不亏,兴许多死几次才是她最好的下场。
丁睦满心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张老师捋了捋头发,把碎发收拢到耳后,这样一番动作显得她很有女人味,和她恶毒的眼神极为不符。
关毅站在丁睦身后,在她理头发的那一瞬间,似乎看见了什么,一向淡定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看的不会错的。
他把程溯翔扯过来,微不可察地示意他看。
这俩人都比丁睦和张老师高,又放轻了动作的幅度,因此没有人发现两人的动作。
程溯翔最开始还不明白这人拉他过来看啥,待他只稍稍看见了冰山一角时,心里一紧,知道真是有什么问题了。
只见这张老师的后脖颈子上,文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处文身,外面三条蛇藤,里面一支玫瑰。
正是他们烂记于心的一张图,也是本家藏着掖着的一张图。
蛇藤玫瑰。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们会见到这么多次?本家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是什么?兄弟会标志吗?食死徒文身吗?有什么能耐能让关家老大小心翼翼地藏着?
越来越多的东西浮上水面,真相却被那些线索遮盖得反而更加扑朔迷离。
或许他该回趟本家了——带着人回去。
关毅暗自下定了决心。
这边的丁睦心情复杂地听这女人讲话,有一搭没一搭地点个头,觉得这个人好像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知道的东西好像也不是很多,而且,她似乎对阴山本地神极为敬畏,甚至达到了盲从的地步。
好像是一个信邪教的信徒,眼睛里充满对神灵的崇敬和盲目疯狂的信任。
看着还挺吓人。
她不像是个掌握所有阴谋的幕后推手,而像是个被人利用而即将抛弃的棋子,可这位当事人并不知情。
甚至还为此沾沾自喜。
种种迹象表明,她不是那个棋手,她是那个棋子。
那么,她的用处是什么?她为什么和几个男人都有关系?
她的作用难道就只是喂孩子吃药,给孩子洗脑那么简单?看这个人那种春风得意的感觉,就好像下一刻她就要占领世界,建立永夜帝国似的。
丁睦沉思着,并没有在意他刚刚不由自主想到的那个词,也没有意识到关毅那种复杂的心境。
几人都有事在身,不方便多聊,也没有什么多聊的想法,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是这样。
只是一会儿,丁睦他们就以替院长做事为由告辞了张老师。
各人上各人地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