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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晁冲在一年的时间里,对自己晁家的实力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东溪村一千多口人,五千多亩土地,其中三千多亩属于晁氏家族,晁盖作为族长,单是本家就占地一千多亩,家中佃户就有两百多人。平时养的护院庄客五十多人,家丁仆人厨娘丫鬟二十多人。乃是东溪村一言九鼎的人物,放眼整个郓城县,能有晁盖如此家底的,也是屈指可数。
宋代粮食产量低下,亩产两石不足两百斤。而宋时北方大、小麦一般秋种夏收,而粟却是春种秋收,但粟和麦不能在同一块田地中实现一年两熟的复种。所以除去交税,百姓生活非常困苦。许多失去土地的农民只能租种别人的土地,成为佃户。
贫困属于百姓,地主总能从中渔利。
晁盖家每年单从田地中的收入就有数千贯铜钱,加上一些店铺的生意买卖,两支商队的收入,这才积累下了万贯家财。
也正是因为晁盖家庭富裕,才能如此急公好义,仗义疏财,在江湖朋友中获得如此美名,就如同沧州柴进大官人、郓城宋江一样。
穷人就算是再有侠义,也不过获得个勇猛的称号,江湖人最是势利,嫌贫爱富更是明显。
主意打定之后,晁冲决定跟父亲好好谈一谈,组建自己家族的武力。
宋朝时代改变了唐代之前一日两餐的习俗,一日三餐开始盛行,晁冲利用中午吃饭的时间,和父亲单独相处,言道:“父亲经常接触江湖好汉,您觉得我们庄上的庄客和江湖好汉相比,哪个更强些?”
晁盖吃饭也离不开酒,正吃着牛肉,见儿子发问,喝上一口酒把肉咽下道:“江湖凶险,步步危机,那些好汉行走江湖,能够存活至今,就如同经历过风雨的雄鹰。而庄客们略有武艺,却如家中圈养之犬,不可同日而语!”
晁冲道:“我的看法却不同。雄鹰虽强,却孤掌难鸣;家犬虽弱,可集结成群。雄鹰孤傲,难以驾驭;家犬忠心,得心应手。”
晁盖见晁冲意有所指,言道:“你想说什么?”
晁冲言道:“父亲喜欢结交江湖好汉,也确实得到了偌大的名头。可我想说,这些都是虚的,若没有父亲的万贯家财,若没有父亲的一身武艺,若没有晁府的数十庄客。他们会真正将您看在眼中么?自身的强大才是根本!否则在他们眼中我们晁家也不过是怀揣金玉的婴儿,一身肥肉的羔羊!”
晁盖眉头一皱道:“这些我自然明白,否则你以为我一身武艺练来作甚?”
晁冲摇头道:“您未必明白,而且在我看来,您还陷入了很大的误区!”
晁盖奇道:“此话怎讲?”
晁冲道:“您出于对自己武艺的自信,过于亲近江湖好汉,却轻视身边的庄客;喜欢江湖虚名,却忽视自身实力的加强。如同割肉喂虎,虎若感恩还好,若不感恩,必遭反噬!江湖人都是野性难驯之辈,良莠不齐,只能压制,为我所用,却不能娇惯!否则必有祸端。可观父亲所为,一直刻意结交,施恩与人,身边却没有可用之才。这么多年,我们晁家可收编过武艺高强之辈?父亲朋友遍布天下,可若您出事,能够及时赶来救援的几人?”
晁盖一时间也陷入了思索当中。
晁冲继续道:“因为您太骄傲了。江湖中几乎没有人是您的敌手,这么多年来您也从未一败。所以您很骄傲,甚至骄傲的认为,别人只配接受您的施舍和帮助,而没有帮助您的资格!您已经习惯了对别人进行施舍,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也有需要帮助的一天。这种骄傲,会害了您,也会害了晁家!”
晁盖仰头喝了一大碗酒,言道:“你说的太过严重了,我眼中的江湖好汉,必须是德行高尚,义薄云天之辈,只有这样的人才配我真心结交。比如宋押司,柴大官人,朱仝都头……”
听晁盖这么说,晁冲也很郁闷,看来老爹的识人之能不是一般的差,在原本的历史中,晁盖蒙难,这三个人可是一个出现帮扶的都没有。反而是白日鼠白胜这样无能之辈,在乱军中拼死掩护将他救出。
晁冲不禁想到了三国时期的吕布,因为天下第一的武力,所以下意识的对身边武将都有轻慢之意,反而对刘备这样的外人佩服不已。结果是逼得属下将领反叛,引为朋友的刘备却背后一脚将他推上了绝路。只有吕布一直打压欺负的高顺陪他一起慷慨赴死。当时吕布一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吧。
叹了口气,晁冲知道晁盖的骄傲不是一天可以改变的,所以决定避重就轻,言道:“无论如何,增强自身实力,总归是没错的。所以我希望父亲大人重新编练庄客!”
晁盖不解道:“有这个必要吗?”
晁冲道:“五十个武装庄客,家中负担的起吗?”
晁盖道:“那是当然,再加百人也不是问题,只是规模大了需要在官府报备”太大规模的庄客队伍,官方也是有限制的。
北宋时期,辽、西夏等少数民族政权屡屡入侵,经常南下侵扰宋朝边境,劫掠人口牲畜,严重威胁北宋王朝的统治,而北宋军队与外族作战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也加重了人民的负担。到了宋仁宗时,仍然是胜却无功,败则覆灭。虽然胜仗很多,损失却更加巨大。宋仁宗无奈相继与辽、西夏等少数民族政权签下了多个不平等的和约,割地、纳绢、贡钱岁币。
国家无力,为了实现自救,维护自身的利益,民间群众自发组织武装力量,抵抗外族入侵,一些地主乘机谋取私利,加紧招兵买马,扩大私人武装,朝廷已经无力控制局面,加之为了保全自己岌岌可危的政权,也就默认这些民间武装的合法性,利用这些地主武装来弥补官军力量的不足。如建炎元年,在外敌危及朝廷时,中央政府不得不颁布“忠义巡社令”(募民联以什伍,而寓兵于农,使合力抗敌,谓之巡社),承认这些地主武装的合法存在的事实。
比如独龙岗上的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三村总算有一二万军马人家。其中大部分都是种田的百姓,战斗的时候临时征发,但是作为基础骨干存在的武装庄客必然也不少。
再比如晁盖送命的曾头市,聚集五七千人马,同样是地主私人武装。
晁冲道:“既然有能力供养,恳请父亲再招募五十庄客,凑够一百。我想领兵!”
晁盖奇道:“你想领兵?你现在正练刀术,不要因小失大啊。那些庄客有何作为?只要你武艺练成,闻名江湖,到时候一呼百应,多的是江湖豪杰到你麾下听命,何必费这心思!”
晁冲坚持道:“既然财力能够支持,肯请父亲满足我这个心愿。至于刀术,我会更加努力练习的。我的勤奋,这一年来,父亲也看到了。我不会落下的!”
也可能是晁冲这一年来疯狂的练功,勤奋的可怕,打动了晁盖,晁盖点头道:“你若愿意,都交给你就是。所需财物,我会通知账房给你调拨的。”
晁冲大喜道:“谢谢父亲成全,您不会失望的。”
晁冲很兴奋,因为他知道自己将拥有一支在水浒乱世争霸的资本。那些江湖豪杰岂是好相与的。没有绝对的实力,如何让他们臣服!名声固然重要,实力更重要。
有了晁盖的支持,晁冲开始大刀阔斧的整编庄客队伍。首先就是招募健壮庄客,他在整个郓城周边十里八乡撒出布告,晁府将招募五十名庄客,管吃管住,每年发两套衣服,月俸两贯。
消息一经撒出,十里八乡和郓城县内的无赖混混、勇力汉子都跃跃欲试的赶到东溪村应招。要知道,大宋官军月俸也才3贯左右。现在一亩地十贯左右,也就是说,晁府管吃管住,只要干上一年,就能买到两亩良田,这个**可不算小了。
面对众多的应征者,晁冲先是在村口搭建帐篷安置众人,并提供一日三餐,每晚还有酒肉。如此五天之后,村口聚集的人已经有三百多人。
晁冲觉得应该差不多了,该来的都已经到来,于是在早饭之前,便开始测试。测试很简单,首先是举石头测试力量。晁冲举起一个三百斤重的石头轻松放到村口,让晁升在路边搭个桌子,准备好纸笔。言道:“举起石头走上十步者为合格,在此登记,获得进村资格,准备第二项测试。”
山东出大汉,三百斤重的石头难不住真正的汉子,举起石头进村内的还有两百多人。
第二项测试耐力,晁冲将那两百多人聚在晁府门口道:“第二项测试各位心性。请大家像我一样站立,不许说话,不许移动,否则算是失败。中午时分还能坚持者过关,进府门,会有大鱼大肉招呼你们。现在开始。”
说完,晁冲开始教授他们站立军姿,昂首挺胸,双手并拢,双腿并拢站立,身体稍微前倾。
晁冲教授了一炷香左右,凡是不听话或手脚笨拙怎么都教不会的,晁冲让人直接将他们拉走,这让周围的人惊诧,学起来用上了一点心。一炷香后,晁府门外静悄悄的站立一群人,都如同木头人一般僵直可笑,惹来村民一阵笑声。
晁冲站在府门台阶上,俯瞰着这些人,太阳越来越高,天气也越来越热,一开始还好,半个时辰之后,就有人开始受不了,那些原本想来混吃混喝的混混**哪里吃得了这个苦,纷纷开始有了小动作,晁冲轻笑一下,并未理会,晁冲就是在等他们更加放肆,带动更多意志不坚者出现。
他们见晁冲没有反应,越发大胆,开始左顾右盼,交头接耳。晁冲还是没反应。他们更加大胆,开始弯腰捶背,一个瘦长脸出声问道:“太岁公子,这是搞哪般?我们是来应征庄客,凭身体力气吃饭,这般傻站算什么?被那些村姑懒汉嘲笑,我等还有何面目在江湖上闯荡啊?”
晁冲以前的外号叫无耻太岁,这郓城周边的**们都知道他的诨号,所以才这般称呼。
晁冲冷冷一笑道:“还有人有此疑问吗?”
不少忍受不了的人随声附和。
晁冲对身后的庄客道:“这些出声说话,移动身体的人全部失去资格,将他们拉走!”
拿着朴刀的庄客看起来气势汹汹,对付这些没有武器的人,相当有效。在他们的叫骂声中,将那些人清走了,一下赶走了七八十人,府门口清空了一大片。
继续下去,又过了一个时辰,中间有身体受不了移动摔倒的,有忍受不了自动退出的。直到中午时分,门外站着的,只剩下不到百人。
晁冲开口道:“各位都是好汉,第二次测试到此为止,请进庄,酒肉饭食已经准备妥当!”
门外众人听到这个消息,有的一屁股做到了地上,锤着酸麻的双腿;有的拖着麻木的双腿向府内挪动;有的体力充沛哈哈大笑抢吃酒肉宴席去了。
中午酒肉宴席完毕,晁冲将他们召集到练武场,言道:“第三次测试,就是跟我一对一对战。能在我手中坚持五个回合者通过。”
近百山东好汉,吃饱喝足,脾气也涨起来了,看到晁冲身高不到七尺,想来也不厉害,所以都跃跃欲试。
晁冲看向最活跃的一人
姓名:王二牛
生命:730/730(身强力壮)
统帅:2
武力:23
智力:9
政治:1
魅力:11
亲和度:不服
特性:莽撞(自持有点力气的人都比较冲动。)
晁冲也早就看过其他人的人物属性,在一般人跟前算得上身强力壮的好汉,但是自己的武力属性可是达到了57,而且恢复力强大,无论如何没有落败的可能。
晁冲呵呵一笑,双拳一握,叭叭作响,拿出五成实力,面对这些人,一个个上前,挥拳便打。众人这才知道,眼前的晁家少爷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身体虚弱、仗势欺人的无耻太岁了。
一阵对打下来,真正能顶住晁冲五拳的,不超过二十人,但是为了凑够五十之数,晁冲放了些水,刻意的不多不少挑出了五十人。
晁冲看着最终挑出来的五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他们按照军姿站好,一挥手,一群裁缝上前,拿着尺子对他们上量下量,晁冲道:“以后你们便是我晁家庄客。你们会有统一的服装,统一的食物,统一的兵器,统一的房舍。而我,便是你们唯一的头领!”
ps:关于北宋武器的价格,水浒中记载的一些差距很大。比如林冲买一把宝刀,对方要价3000贯,后来1000贯成交;杨志卖刀要价3000贯;买刀被杀的牛二30文买一把菜刀;鲁智深用精铁打造62斤水磨禅杖加戒刀花了5两银子,兑换铜钱不到10贯。看来宝物和凡品差距还是很大的。
另外查到一些宋朝物价,列举一下。土地10贯/亩;铁器80文/斤;铜器50-100文/两;战马30贯-250贯/匹;米400-1000文/石,一石十斗,一斗十二斤;绢1000-1500文/匹;布150-300文/匹;盐20-160文/斤;茶15-917文/斤;酒曲50-250文/斤;中下药品1-5文/钱;银瓶酒72文/角,一角四升,乃是竹筒提升四下舀出的酒量,不是现代的“升”,相当于现在2两左右;羊羔酒81文/角;街头小吃10-20文/次,高档消费10贯以上。
而北宋的工资水平,从丞相到小吏工资分很多等级,丞相最高月俸300贯,小吏最低月俸500文。以洛阳县令为例,月俸30贯。真宗时禁军最高月俸1000文,可买4-14石米;徽宗时月俸3贯左右,只能买3-6石米左右。城市中的中等收入家庭月收入7贯左右。军队营房造价4-5贯一间,一千石漕运船只政府采购价1000贯,实用500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