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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笑道：“你可不是好心人，更别说兄弟情深的恶心话，我对与你做交易的事向来极有兴趣。”
左贺并不否认，道：“和你小子说话就是省口水。若是老头子出面挑事，随你心意；若是个四十上下，黄须尖下巴，背微有些驼，面上冷狠，说话阴声尖语的家伙，杀了吧。”
“天之御中就没几个好人，下杀手没什么，但你小子若不将话说明，本至尊可是没法开价。没法开价，也就只能忍痛拒绝交易了。”狄冲霄可是深通讨价还价之道。
左贺淡然道：“右尊令使，教主心腹，多年来一手掌控令使堂，有他在，我这个左尊令使就是个没有实权的摆设；他死了，我就能真正执掌令使堂，以后教主那边迟早会让我去办一些与核心四殿相关的重要事，只要不是蠢到将事办砸了，就会得到更多的信任，拥有更大的权力。作为回报，我所探到的机密，只要你问起，自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狄冲霄大笑，这小子还真有趣。
白玛轻哼：“左贺小子，为什么要问才说？想占便宜么？”
左贺道：“小圣女，你都不知道怎么问，我又怎么知道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白玛哪肯退让，道：“狡辩，不理你哩，情郎不管，我就不计较。赶紧带路。”
左贺摆摆手，挥剑斩向附近的巨岩，将其碎裂作千百块，随之目中神光暴现，罩向万千碎石。须臾，碎石恍若有灵，各自飞飘，在空中合成一个石阵后轰然落地，灵光起处，一道空界门石阵中心显现。空界门打开的瞬间，左贺脸色转白，显是神光消耗极剧。
狄冲霄微微点头，暗思：左贺不仅是在实力上大有精进，对神魂体悟上也是更上一层楼，这招复忆石阵绝非记忆一个死阵那么简单，必是将御神羽美以土灵创建空界门的过程完全记下，此事牵涉到不同觉醒不同神魂下的神技记忆与复现，若无灵源相合，单凭“记忆之神的恩惠”绝无法办到，若无暗魂之心，就算灵源与神魂相合也绝无可能于呼息间就复现空界门。
白玛对黑暗神光同样极为敏锐，轻哼：“大教主倒是大方。”
“这就是权位的好处。恩威并施，也是一个成功掌权者必须具备的心术。你家情郎对待那些小卫军不也是一样么。”左贺并不隐讳，转身跨进空界门。
狄冲霄心道暗索部果然有两手，挽着白玛跟了过去。
当两人进入空界门的一瞬间，满地碎石化作粉末，空界门随之消失，这正是记忆复现不完全的明证，由此可知左贺在新有的神技记忆上有着极多不足，就算有暗魂之心碎片助力也是无法完美操纵。
空界门内是一条暗长走道，令人心中不能不猜测天之御中核心老巢是在地底深处，又或是一座高山山腹内。进了界门，就是进了御神羽美的地盘，万事皆无法逃过她的探察，左贺也就来了个沉默是金，只管领头向前走。黑暗对灭神师的影响微乎其微，狄冲霄边与白玛逗说取乐，边借着神光丝往来探察，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道壁皆是土灵不假，可其中的水灵相当浓厚。
拐过十多道弯，行出五七百丈，道前方终于有了光明，是一种极为柔和的淡蓝光芒，如风一样摇摆。
及至出道，狄冲霄看看头顶的蓝色水云，心下恍然，难怪刚刚有一种光在摇摆的错觉，难怪道壁满是水灵，此处秘巢竟是建在一个极大水泡中的，正随着暗流起伏在海水中来回荡漾。白玛也是明白了，难怪要从空界门中走，一般人就算能进入海底，也是没法击破水泡外壁的灵光禁制进入泡内空界。
左贺没对奇景多看半眼，选了一条红色道前行。四周极少见人，偶有人出现也是身罩黑袍，不知身份性别，地位该是不太高，见了左贺皆是半跪于地，等他走后才起身前行。白玛久居沙漠，对此种水灵世界极是好奇，四下打量间忽地想起狄冲霄曾和自己说过的一件事，轻轻以手暗推了推狄冲霄。狄冲霄会意，笑了笑后回以点头，再行打量水泡世界，心中暗道：虎嫂曾说过暗魂之心就是被封禁在海底水泡世界中，恰与此相类，若无意外，该是御神羽美自魔神血泉潜蕴意志中得来的秘法。
白玛别有意思，指了指自己心口，暗问体内魔器会不会受到禁制影响，或是被御神羽美加以利用操纵。
狄冲霄默想片刻，断然摇头，心中暗忖：按虎嫂回忆录中所说，海底水泡只能算是辅助真正禁制的空界屏障，用处有三，一是要尽可能地隔断由黑暗神光而来的黑暗召唤；二是供内里护界海兽生存与栖息；三是方便在海底顺暗流移挪，幻界神技多于禁制神技，放有魔神血泉的古祭台才该是真正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