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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从前一样。
在她和宁至谦的婚姻期间,她听过种种传闻。
那个她曾喜欢的女孩研究生辍学不念了,宁守正给她找的单位她也没有要;知道她进了一家三流小报社专门做狗仔做的事;听说她自甘堕落,在许多富家公子之间周旋,挥霍着青春玩弄着感情;听说她开始贪慕虚荣、浓妆艳抹、追求名牌;听说她销金如水,接受了宁守正给她的房子,为此,温宜还大闹一场
只是,阮流筝从没再见过她,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传言。
阮流筝曾在这些传言里心痛过。
心痛温宜,温宜说,宁守正没有权力把她倾尽一生心血赚来的钱拿去养老情人和私生女,所以,温宜砸了那个家,也恨不得毁了那个女孩。
温宜没有错,可是,阮流筝也心痛那个女孩
。
女孩也没有错,那个简单的、明媚的、耀眼的、青春正好的姑娘变成了传言中的模样,阮流筝每听一次,心里便会难受一分,因为,没有人会理解,那个美好的女孩也是她青春里最美丽的一笔,和他一起,组成她青涩年华里最瑰丽的一个梦,虽然梦碎了,青春却不会残。无论是爱,是恨,是孽缘,还是孽债,她都希望,星星永远不要坠落。曾经最耀眼的两颗星不能再靠拢,还可以平行相望,永不交集,可是,如果一颗坠落了,另一颗会多么难过就连她这个看星的人都难过不已,何况是另一颗星
如今,很多年过去了。这些年她在星沙的日子,阮流筝偶尔还是会想起燕园往事,会惦记他,惦记那个女孩,每每想起,心中仍有唏嘘和遗憾。
然而,就在这一刻,在多年后重逢对方还没认出她的一刻,所有的遗憾都有了交代,所有的惦念也有了结果。
她不想再去想那些传言是否属实,只知道,这一刻眼前的人并不曾变过,不,应是变了,变得愈加让人移不开眼。
真的。
也许是阮流筝心中的感情先入为主,她的眼睛落在那个疾步走来的人身上便挪不开了。
如果说,曾经的女孩是一颗耀眼的恒星,那现在的人儿便是一弯宁静的明月;如果说曾经的女孩是一朵娇艳的玫瑰,那现在的人儿则是一树静静生长的草木。
她没有变,仍然黑发白衣,简单装束。
她变了,曾经的黑发白衣也能散发出张扬的美,而今,星星敛了光,玫瑰折了刺,迎面而来的,是清尘断俗的皎皎之色,静谧恬淡的幽然之容。
阮流筝无法形容这种美,忽然想起她在云贵高原多年,便恍然了,对,她就是云贵高原,那里的山、水、空气、树木,还有淳朴的人,大概已经融入她的魂魄,塑魂画骨,升华出一个与众不同、与这纷扰俗世不同的她了
真好。
都说女人的命运和生活是能从女人的气色上看出来的,美成这样的她,生活该有多美好
短短时间,阮流筝的思绪已经跨越了数年,当人儿走到面前时,她含泪轻轻的一声,“嗨。”
很轻很轻,在夜晚的医院里如花开叶落,几乎不可闻,她甚至,还感觉了到了自己声音的颤抖,她不知道,那是激动,还是欣喜,还是其它。她只知道,她这一刻无法言语。
对阮流筝而言,这个人是陌生的,她与之说过的话不超过五句,她甚至没有当着面叫过“苗苗”这个名字。
可是,这个人又是如此熟悉,每一次见面,都仿佛已经认识了多年,只是好久不见。
尽管这一声“嗨”轻地几乎不可闻,可董苗苗还是听见了,不曾想过这个人会是自己认识的,定睛之下,怔在原地。
“嗨”她又是一声,微笑间,泪水迷蒙。
“流筝”她恍然,一时也是惊愕不已,不知所措。
两人静静对望,均湿了眼眸,却只是望着,如哽在喉,久久无法言语。
最后,不知是谁先,或许是她,或许是她,或许是不约而同,两人拥抱在一起,如同在多年前那个星光满天的操场。
有的人,从不熟悉,却真的,相识多年
题外话晚上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