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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到一楼夏童的宿舍门口,孤儿院给孩子们准备的都是四人宿舍,护工和老师则是两人一间。有些年纪大、个子高的孩子,也会被安排到两人寝。
孙院长轻轻敲了敲门,叫了夏童两声没人应。但是门没锁,她缓缓推开门,看到屋里拉着窗帘一片漆黑,走廊灯光从门口照进去,正好打在夏童的脸上。只见夏童正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一缕灯光映照着她的脸庞,让她看起来更加恬静柔和。
我捏着嗓子说道:“孙院长,我们等她睡醒再来吧。”
孙院长摇头道:“不用,先把她叫起来吃饭。而且现在让她睡了,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孙院长轻轻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温柔地摇晃夏童的身体,同时嘴里喊着她的小名“童童”。过了一会,夏童“嗯”了一声,眼皮慢慢抬起。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天然的黑色卷曲长发散乱地披在枕头上,迷茫了很久才开口呢喃道:“院长,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饭呀。”孙院长笑眯眯地捋了捋夏童的头发。
“那这个叔叔是谁呀?”夏童又指着我问道。
“他是你包爷爷的朋友,特意过来看看你。”
“包爷爷……包爷爷……”夏童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情绪也逐渐失控起来,“爷爷死了,爷爷不要我了,我
想见爷爷,爷爷……”
孙院长急忙把夏童抱在怀里,轻柔地抚摸她的后背,安抚她说:“爷爷只是不能照顾你了,他没有不要你。他把你托付给孙阿姨了呀,以后孙阿姨和孤儿院会一直照顾你的。”
可是夏童还是一直在哭,哭了很久。后来终于哭累了,但她也趴在孙院长怀里睡着了。孙院长小心翼翼地帮她平躺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我看到院长衣服的肩膀处被泪水洇湿了很大一块。
“没办法。”孙院长对着我无奈地笑了笑。
我低声说:“还是先走吧。”
孙院长又把餐盘拿了起来,边起身边在嘴里说着:“等她睡醒了,再让后厨做一份。”
出门以后,我又问道:“夏童的情绪这么不稳定吗?”
“偶尔会这样,但更多时候只是不爱说话,一般提到老院长也还好,今天这样算少见的,不过我们在她面前还是会比较小心地说话。”
“要不算了吧,我估计她也回答不了我的问题。”其实我看到夏童的状态后,就对她不抱任何希望了,“我先回去了。”
“下这么大雨你怎么走啊。”孙院长阻止了我,“你就再等等呗,至少等雨停了再说。反正这里也是你家,你还见外啊?”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有点感动,不禁感慨孙院长和老院长一样,无论对待这里的孩子,还是这家孤儿院,都当成了自己的宝贝。
“您就不好奇,我究竟想问什么吗?”我反问道。
“我相信一定是对你非常重要的事,就像我相信孤儿院的每一个孩子,所以我才会帮你。而且……”
“而且什么?”我感觉孙院长还有些事瞒着我。
“有一件事,我一直也想搞清楚。”孙院长面色凝重地说,“老院长死于心脏病突发,但是他的药就在上衣口袋里。他犯病的时候,夏童也在家,我想知道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闻言,我顿时一惊:“你问过夏童么?”
“她什么都不肯说。”孙院长失落地说,“一旦问多了,她就会情绪失控。”
这件事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老院长之死似乎还有隐情,而唯一的线索就是叫夏童的女孩。看来,无论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老院长,我都有必要跟夏童好好聊聊。
实在不行,我就只能动用一些灵异手段,让她说真话了。只可惜她的年纪太小,身体比较虚弱,可能会因此生一场病,所以除非实在无计可施,我绝对不会用此下策。
随后我们悄悄退出夏童的房间,我决定先留下来,等夏童情绪稳定以后,再作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