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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的列车炮炮管被报纸糊住了两端的开口,海宁手下的两名工人在塑料布围起来的单独空间里,为这根足有20多米长的炮管开展了喷漆工作。
而于此同时,列车炮的炮座也被彻底拆成了三大堆零件等待着后续的处理。
“尤里,胡先生的那位助手来了。”无线电里,娜莎的声音让俱乐部的众人齐齐一颤。
刘小野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扯下围裙丢到何天雷脸上,“老板,我!我去给你们泡茶!”
话音未落,这丫头已经一溜烟儿的跑出维修车间,骑上半履带摩托跑没了影子。
满脸油污和铁锈的艾琳娜缓缓站起身,理所当然的揽着石泉的胳膊,“亲爱的,我陪你去会客,我们走吧!”
石泉咧咧嘴,丢下手里的刷子就要往外走,可没想到大伊万比他们更快,这货干脆连借口都懒得找了,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跑出了维修车间。
“那个,你们继续忙,等下我让邓师傅给你们送饭过来。”石泉说完,拉着艾琳娜就往外走。
“老板!等等我!”咸鱼后知后觉的从腋下抽出把格洛克手枪也跟着跑了出去,“我来保护你们的安全!”
反应最慢的何天雷和阿萨克等人刚要起身,海宁已经守住了维修车间的大门,恶狠狠的说道,“我相信有他们已经足够了,今天没把分配给你们的零件弄干净,谁都不许离开这里!”
“我觉得这座车间里缺少一位列宁先生”阿萨克嘀咕了一句。
“而且还多了一位斯大林同志”何天雷无奈的重新拿起了钢丝刷子。
石泉等人自然听不到维修车间里这些无铲阶级的怨声载道,他们早就屁颠屁颠的跑回雷达站了。
只不过让大家微微愣神儿的是,司机小刘竟然把一辆四周贴着深色防晒膜的越野车直接开进了雷达站里。
“你先等等,我换个衣服哈!”石泉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那辆越野车,神色如常的和小刘打了声招呼,随后不急不缓的挽着艾琳娜回到了楼上。
等所有人都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石泉走到新换的长条桌边坐下来,笑呵呵的说道,“刘哥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
“正好路过,来你这儿蹭个饭喝顿酒。”
司机小刘温和的说道,内心却已经冲着石泉比出了无数个中指,这个时候知道喊刘哥了?早前可没见这么客气过,而且自己为什么会来这儿,恐怕石泉比他还清楚!
“那你可来着了,我这儿才请了俩大厨。”
石泉扯着嗓子喊道,“邓师傅,麻烦弄几个下酒菜先送上来,然后再来几个硬菜!我记得昨天让您发了俩熊掌来着,一块儿做了!另外再拿瓶茅台出来!”
“好嘞!”邓师傅的响亮的大嗓门儿从厨房里传出来,不多时便端出来一些卤制好的熟食凉菜。
有石泉一群人陪着,这小刘也不客气,夹起满满一筷子爽脆的猪耳朵塞进嘴里嚼了嚼,随后便是赞不绝口的夸赞。
大伊万等人虽然不知道小刘的来意,但只要不用去维修车间刷大炮,别说陪着喝酒,酿酒都行!
小刘仿佛真就是过来蹭饭的一样,山南海北的和谁都能找到话题,时不时的就端起酒杯挨个的碰杯然后一饮而尽。等到蒸熊掌端上来,更是连话都懒得说了,就是喝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尤里,他不会是失恋了吧?”艾琳娜压低声音傻乎乎的问道,相对而坐的小刘闻言一口酒好悬没喷到对面石泉的脸上。
“别瞎说!”石泉拍了拍艾琳娜的小脑袋,“他这么丑的哪来的女朋友。”
“说的也是!”
已经有些喝迷糊的艾琳娜端起酒杯站起来和对面的小刘碰了碰,带着一丝怜悯将杯子里的茅台喝的一干二净,压根儿没注意到对面小刘差点儿掀桌子的表情。
一顿饭从中午吃到了晚上,加入酒局的人也越来越多,醉意朦胧的小刘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看了看表,“石...石泉兄弟,我还得赶晚上的航班,嗝~!赶紧回去,你给我安...安排个人,送我一下。”
“必须今天走?”同样喝的头晕脑胀的石泉努力保持着理智和清醒问道。
“那必!必须~的!”
“那行,你路上小心。”
石泉说完,朝着滴酒未沾的何天雷挥挥手,后者立刻起身,搀扶着小刘就往天井中央的车子走。却不想这喝多的小刘却是梗着脖子往外,嘟嘟囔囔的说道,“不坐,不坐那个车,那车颜色我不喜欢。”
何天雷心头一顿,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笑呵呵的说道,“那行,开我们的车,我送你去机场。”
直等到这兄弟俩离开雷达站,石泉拍了拍手,“行了,都喝的差不多了,早点儿回去休息休息吧!邓师傅,麻烦您把桌子收拾下,顺便把那辆车开出去。”
“成!你们放心休息吧!”邓师傅不疑有他,和赖大婶忙忙碌碌的开始收拾起了杯盘狼藉的桌子。
此时大伊万似乎也看出来了什么,不着痕迹的拍了拍石泉的肩膀,咧着大嘴,拉着早就喝迷糊的娜莎走向了电梯。
在石泉的暗示之下,不管是咸鱼还是阿萨克又或者海宁等人,全都早早的回了房间。
不多时,随着邓师傅拉开那辆越野车的车门,空荡荡明晃晃的天井中传出了一家三口劫后重逢的痛哭。
雷达站外,司机小刘早已不是那副醉意朦胧的模样,而坐在驾驶位的何天雷也根本没有启动车子。俩人将车窗降到最低,任由呼啸的寒风将成片的雪花和雷达站里的哭声吹进车里,同时也吹走了两人嘴里呼出的尼古丁。
“我喝醉了”小刘说完,舒坦的将座椅调到了最低,美滋滋的嘬了一口烟。
“醉的是挺严重的,都特么幻听了。”何天雷笑了笑,弹飞烟头升起车窗,驾驶着车子离开了大雪纷飞中的雷达站。
而在雷达站的顶层,躲在落地窗后面的石泉同样掐灭了烟头,听着房门外隐约可闻的哭声,心满意足的钻进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