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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蛋白质焦熟和发糊的气味。还有不少人站在边上,用人高的铁锹和大铲子在翻动着。
“给那些流民吃的就是这些玩意么。。”
一名满脸尘灰的属吏,则在有些眉飞色舞的向他表功道
“已经在新来的那些番胡里,多次实验过了。。”
“反正他们也不怕腥不怕臭。。囫囵就能吞下去果腹的”
“如果图省事的话,就连做成饼和羹糊、汤食的工序,都可以省掉的。。”
“因此只要做熟了,不但是这些个流人能吃,”
“捣碾之后就连各色牲口,也可以混拌在饲料里直接喂养的。。”
“连烧煤的火工都不用了。。”
听到这里,翟汝文绷紧的脸色,才算好了一些,却不由生出某种错觉:
仿若是冥冥之中,见到一个奇装异服笑容可掬的白夷,站在当面手舞足蹈的耳提面醒着什么。。
“去掉头就可以吃。。”
“嘎查鸡肉味。。”
“数倍的蛋白质。。”
而在远处的周边地区,
当地的百姓几乎都被发动起来,不分男女老幼拿着各色器具,漫山遍野可劲捕捉这些,一茬又一茬漫天飞舞该死的害虫;
然后,又变成背着一篓蒌一筐筐所获的鱼逦队伍,来到到淮东供销社在临时设立的收购点当中,井然有序的排队换成小袋的粗杂粮食,或是一些生活日用之物。
而在高高树立的简单牌价上,用来置换这些捕获蝗虫的名目和种类,也在逐渐的增多当中。
而在远方被圈起来的,大片被啃食的满目疮痍或是光秃秃的农田里,也已经满是附近收集过来的,各种刑形色色的鸡鸭鹅雁之属,满地乱窜的啄食着这前仆后继送上门来的鲜活食料。
而一簇簇用土垒和稻草临时赶制的禽舍,也在如雨后春笋一般的不停冒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在不断的增加当中。
作为这些地方官属,他们也有相应负责的片区和需要完成的竞争指标。
比如,作为基层吏员们,则要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做成各种加工和烹饪的手段,把这些可舞的虫子给吃掉。
这据说是来自镇守府里传达的,那位镇帅最高指示的一部分;就是尽量发明和推广,各色以蝗虫制作的吃食。
因此无论是军中的火厨,或是官办的食堂,还是市井中的酒楼饭店,都多了相应的特色食谱,以及一种特殊肉类的消费指标;
甚至有不确切的传闻说,镇守府的直属工场已经在研制和开发,可以长期贮存的蝗虫罐头了。当然了,在官方上是不会公开宣称这种食材的真正来源的,而是通通以代肉制品统称之。
当然了,品尝过其中滋味的人,则很容易就给这种特殊年份,特别口味的代肉罐头,取上一个“灵肉”或是“****”的抽豪
可想而知,这一个年份,将会是在淮东军民的记忆当中,留下无比深刻和难以磨灭的一年了。
但是这些粗暴严厉,甚至有些扰民职衔的多重手段之下,其中蕴含的朴素原理和宏大决心与气概;
却是比起历史上那些只会装神弄鬼的告天拜地,或是写上一篇华丽祭文等形同作秀的手段,来试图治退蝗灾的故事和范例,更加可靠也更有说服力的多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叹了一口气,
但自从做了淮东的官人,就必须自愿或是不自愿的适应,这位主帅所指定的行事规则和雷厉风行的风格。
但只要有真才实学的本事,或是肯定努力也肯埋下头去做事,固然是晋身起来三转四转的,几乎没有什么堪磨和资历上阻碍。
但也因为人手有限而需要各级都能够一兼多能的日常,相应劳心劳力的事务繁多,也让人有些疲于奔命,显得格外的消瘦和易老。
就如翟汝文虽然身为主簿,但是与另一位典史的搭档,经常做的是县丞、县尉,乃至县令的职分;但同样的这也是他们这些官人,很容易得到简拔的上进机会。
比如在他转任到这淮上之地的宿州之后,只要能够在这次灭蝗的工作中,体现出自己的忠于职守和勤勉奋进之处;
自此从杂佐流的县主簿,就地转为县下三官正序的县丞,乃至正任的掌印县令,也基本不是什么问题了。
而这些外州的县令,乃是直接对镇抚府负责的;既能管民又可协军,几乎比得上一个缩水版的小守臣。
比起南边那些大多数时候,都养尊处优的呆在自己的署衙里,终日饮宴、赋诗和清谈,光靠手下和亲随来治理和搜刮地方,一边聚敛钱财,一边慢慢堪磨资历和营钻门路的传统官员们,真是完全不可与日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