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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依依的星神法身高有百丈,周身穴窍中星光喷涌如瀑,一只大手遮天蔽日,横抓而来!凌冲阳神甚是滑溜,破开定星盘,直往雁门关飞去。
但乔依依何等神通,纵使念头转动滞涩,星光大手却是后发先至,离雁门关尚有千里之遥,掌影翻飞,已将凌冲阳神之身覆于其下,只消轻轻一盖,便可手到擒来!
恰在此时,雁门关城楼之上一道惊世剑光如龙升腾,略一圈转,已与星光大手绞杀在了一处。那剑光分合之间,由有形趋于无形,又有无形转为有形,有无相生,虚实相乘,尽显玄门剑术之奥妙,正是七玄剑派镇压门户的一部无形剑诀!
段克邪的声音滚滚传来:“乔依依!要伤我正道弟子,须先问过段某手中之剑!”乔依依星神之身哼了一声,大手连抓,逼的有无形剑光团团乱转,但段克邪手中有无形剑这等剑道法宝,再配以无形剑诀,威力通天,抖擞精神与之周旋。
凌冲阳神趁机一展遁光,已落在城头之上,见姬冰花笑吟吟的观战,全无出手之意,拱手谢道:“多谢前辈!”姬冰花瞧他一眼,笑道:“出手的是段克邪,你要谢谢他罢!”凌冲笑了笑,径自盘坐下来,检视洞虚真界之情。
在太弼定星盘中,为了抗拒星辰真火炼化,着实耗费不少元气,得了喘息之机,立时炼化天地灵气以为补充。姬冰花见凌冲端坐之处,天地元气蜂拥而入,自身则如大渊、如虚空,将一干灵机吸得涓滴不剩,竟似浑没止歇处,不禁暗暗诧异:“洞虚烛明剑诀会有这般灵异?难道郭纯阳偏爱小徒弟,偷偷传了掌门才能修炼的那一门剑诀不成?”
凌冲的洞虚剑诀已与太玄派世传剑术大相径庭,精妙之处犹有过之,姬冰花不知其理,只以为郭纯阳将他当作下代掌教培养,将太玄派最为神秘的那一门《太玄一炁清经》也传了给他。
太玄六大剑诀,各有玄妙,但最后一门《太玄一炁清经》最是神秘,世间传言的神乎其神,但未有人见过郭纯阳施展,姬冰花好奇之极,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凌冲炼法,越瞧越是狐疑,越瞧越是笃定。
雁门关前,星辉惊世,剑芒潋滟,无形剑诀之术讲求于有无形间变幻来去,不事花哨,运剑之间反无甚么惊世剑芒,但威力却大的异乎寻常。
乔依依星神毕竟不如本尊,星光大手变化稍有不纯,被段克邪觑准一处破绽,一剑下去竟砍入大手手腕之中。星神法身哼了一声,大手一抖,将无形剑光抖落,接着收将回去,不与段克邪纠缠。
段克邪一声长啸,亦抽身飞上城楼,周身剑气沉敛不发,好一派宗师气度。姬冰花提气喝道:“乔依依!人道气运三分之事我等已然应了,你为了助计都星君炼化劫运,一意孤行,挑起大军征战,如今双方死伤枕籍,计都那厮也遭了报应,该当是退兵之时了罢!”
乔依依星神不答,未几之间,蛮军大部开始缓缓退却,留下一地死尸。段克邪目中战火熊熊,斗志正浓,但既然蛮军已退,也不会不要面皮死死纠缠。
明军与蛮军之战就此落幕,陈建德率领残部退守蛮国,他知道自家是龙脉血裔,先天有了正统之姿,忍不住要逐鹿中原,在此之前先要将蛮国血洗一通,真正培养些忠心耿耿的猛将精兵,反正有星宿魔宗支持,怎么闹腾一任他意,反倒不甚在意此战胜败。
陈紫宗亦传令收兵,待大军尽数退入关内,亲自登上城楼,与两位老祖见礼。凌冲仍自闭目炼法,段克邪道:“凌冲修炼的剑诀甚是奇异,你可知是甚么来历?”
陈紫宗笑道:“凌师弟修炼的是本门六大真传之一的洞虚烛明剑诀,断不会错。”段克邪道:“修炼洞虚剑诀之辈我亦见过几人,哪有这般神妙?凌冲的道术已然脱出剑术之外,自成一家,就算是洞虚剑诀,其中也必夹杂了其他传承。”
陈紫宗道:“凌师弟另有奇遇,得了太清尹济祖师青眼,想来是他将太清符道与洞虚剑诀兼修,才有今日这般神通,此事别人万万学步不来。”
段克邪颔首道:“唯有如此,才说得通。难道太清符道真有这般玄妙?真要见识一番才好!”陈紫宗道:“凌师弟修为未足,就算他成就长生,怕也非是前辈的敌手。”
段克邪瞪眼道:“难道我是以大欺小之徒么?你放心,我不过想令他试演几招太清神通,开开眼界罢了!”陈紫宗笑而不答。
姬冰花道:“段道友太也心急,凌冲非但是郭纯阳的弟子,亦是太清门掌教,岂是你能命令的动的?”段克邪修炼剑术,虽是纯阳级数,仍是一颗赤子之心,想了想确是如此,也就默然不语。
凌冲这一坐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方自醒转,再与三人见礼。陈紫宗道:“多亏师弟援手,方能击退陈建德蛮军一部。”凌冲道:“惭愧!小弟是为私仇,去寻太弼逼问萧厉下落,可惜非是对手,险些身陷其定星盘中。”
段克邪几次想开口,终究忍耐下去,姬冰花说的不错,凌冲毕竟是太清掌教,身份超然,纵使修为不高,背后尚有尹济祖师在,足可与玄门各派掌教平辈论交,未必肯买账,为他试演太清道法,若再口出恶言,岂非灭了自己的面子?
凌冲问道:“大师兄要班师回朝么?”陈紫宗点头:“陈建德未平,但蛮国中不满他一个汉人掌权者多有,想来其还须以雷霆手段镇压异己,边关之地总有几天太平日子。我离京师太久,新帝年幼,不好耽搁,休整几日便即回朝。不知师弟有何打算?”
凌冲道:“别人脱劫,一重劫数之后总要修养几年,我这些时日劫数接连而至,竟无止歇之意,难得清静,还是先回太玄,清修几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