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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威廉国王的耳朵里,他也感到坐不住了,而前线的普军官兵得知消息,担心自己的儿子受到“污染”的恐慌情绪很快传遍了军队。人们对于这件事的担心更胜过了对柏林遭受法**事威胁的忧虑。
不久,威廉一世来到卡梅隆庄园,梯也尔匆忙穿好衣服,在公路旁的一所农舍里与普鲁士国王见面。首相举止彬彬有礼,但坚决不同意两位君主会见。他对廉国王说,皇帝在距离夏龙许多公里远的地方,现在很可能已经回到了巴黎。“在一间十尺见方,有着一张松木桌子和两把蒲席椅的房间里,我们坐了一个小时……”梯也尔次日写信告诉他的皇帝,“俾斯麦的态度已经变了,同我第一次会见他时形成鲜明对照。……谈话是艰难的,可以说一次客客气气的然而却是不舒服的简短谈话。”双方达成了停战协议,威廉国王将离开前线回到柏林,作为“第一个退出法国领土的普鲁士人”。第二天清晨,当威廉国王的马车仍由身穿制服的马车夫驾驶着通过庄园的时候,梯也尔和法武都向他行礼致敬。
梯也尔看到自己的目标已接近实现。当威廉国王的马车朝着远方驶去时,他说:“战争结束了,一个新的时代到来了。”以骑士风度对待威廉国王,是完全合乎他的心意的使一位掌握着权力可发号施令的国王蒙受屈辱是不明智的。
法国首相认为战争几乎已经结束。他现在考虑的是最合理的和平条件了。他与其说是个帝国主义梦想家,倒不如说一直是个讲求实际的政治家,他一点也不想受到民族主义者、自由主义者、沙文主义者、社惠主义者或者报纸的偏见的影响。尽管他们在大谈特谈什么“消灭普鲁士”或“把易北河变成为法兰西河流”,而对他来说,能达到他的君主和将领们所满意的最低要求就已经足够了。
但正是他一直使俾斯麦性格中的最坏方面得到暴露。在后来的谈判中,法国首相的表现简直令人生畏。俾斯麦要求达成一种能使法国人和普鲁士人友好相处和相互谅解的公正和平。这次会谈拖得很长,一个半小时以后,俾斯麦怒气冲天地离开了。梯也尔认为他是在继续装腔作势,法武则刻薄地说:“俾斯麦想用演戏的那一套手法来影响我们,如同巴黎的律师影响他们的听众一样。”法国代表团中没有一个人怀疑,俾斯麦在同他的同僚们商量以后会回来;将会实现停战和达成和平协定,否则法兰西的旗帜就会沿着易北河一直飘扬到柏林。
法国人还玩了另一手花样,以增加给俾斯麦的压力。在四十八小时之内,巴黎政府公布了有关梯也尔同俾斯麦所有谈话的详尽报告。这样一来,欧洲就了解了普鲁士提出的议和条件。国外的声调发生了变化,对普鲁士的态度变得更加强硬起来。
战争和外交双重的失败使普鲁士人对俾斯麦的不信任感急剧上升。人们对他经常呆在卡梅隆庄园表示遗憾。布龙萨特上校在日记中以嘲讽的口吻写道,“这样的政治家比国王的影响还大,真是一种耻辱。”俾斯麦的老对头曼陀菲尔将军甚至说,俾斯麦该进疯人院了。
这句话也许言过其实,不过却有一点点道理。俾斯麦自从进入1871年以来一直过度劳累,不光是国内的形势,欧洲总的形势也使他感到不安。4月6日,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公开声称,俄国认为1856年巴黎协定中规定黑海地区保持中立的条款已经无效。这个自行其事的表态,俾斯麦其实是可以理解的,但它是在一个对普鲁士不利的时刻发生的。对于俄国蔑视有效的条约,英国人作出了敌对的反应。此外,俾斯麦还十分担心普法冲突有可能发展成为欧洲列强之间的战争。
俾斯麦更加急**速结束同法国的战争。俾斯麦的下属发现他十分暴躁。如同他每次神经受到过度刺激的时候一样,他的左腿感到疼痛,不得不整天呆在屋子里。
在法军攻陷汉堡之后,在整个德国,包括南德意志各邦在内,爱国主义情绪高涨。例如甚至在闹**性最强烈的巴伐利亚,路德维希二世也认识到他的邦国必须参加德国的统一,虽然他并不喜欢已建立的北德意志联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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