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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毁全城,当真是丧心病狂!”
看着眼前的面目全非,云峰的心里也很不是个滋味,发了一小会儿愣之后,才摇摇头道:“这只是最表面的原因,据孤猜测,另外还有两点,一是当时石勒无力占据平阳,而平阳既为汉国都城,自然是一座坚固的要塞,因此,他以泄愤为由,索性一把火烧了不留给刘曜,以免成为威胁。
另一点,则与人性有关,人生来自私,别人有而自已没有,难免会心理失衡,凡是自已得不到的,也不想让别人得到,《论语、季氏》有云: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本是孔子的治世理念,是是非非咱们暂时不去讨论,但套用在石勒的心态,则可以解释为,他见不得好东西落在刘曜手上,没有不怕,怕的是自已没有,因此一把火烧个干净,免得日后牵肠挂肚,大家都没有,心里才能落个舒坦。”
众人均是眉头一皱,圣人之言岂能如此歪曲?不过,细细一想,也不完全是强辞夺理,云峰所谓的心理失衡,指的是妒忌与眼红,偏偏自古以来,摧毁城池并不是偶发事件,著名的有项羽焚毁阿房、绿林赤眉尽拆长安、董卓火烧洛阳、石勒焚毁平阳,其他大大小小的类似恶行多不胜举。
圣人教人谦恭仁爱,为何还会有如此之多的恶徒?难道人生来真是自私自利?一时之间,所有人全都苦思不语。
好半天,庾文君又问道:“将军,您说别人总是头头是道,那么您自已呢?看到人家的好东西会不会眼红?”
“当然会!”云峰不假思索道:“所以孤东征西讨,把天下的财富都抢过来!”
“这....”众人一阵目瞪口呆,也太直接了吧?
刘月茹苦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云郎,妾想进去走走,如果有可能的话,妾还想把父亲与兄长的骸骨带回长安。”
当年靳准作乱,尽诛刘氏全族,又把刘渊和刘聪的墓给掘了,将刘聪的尸体拖出来斩首,虽然靳准被诛后,刘渊父子二人的尸骨被刘曜重新下葬,但经过石勒焚毁全城,能不能找到很难说,即使找到了,又如何确认?
这父子二人其实都不是什么好货,云峰并不是太上心,只是碍于刘月茹,人都死了,有什么好计较呢?于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向后大手一招:“今晚咱们在平阳过夜,明日一早再往潞县!”说着,策马向前飞奔而去。
将士们紧紧跟上,从残破的城门中鱼贯进入了平阳。
平阳城里,尤如一个死寂的世界,除了街巷能够依稀辩认,其他各处都是瓦砾遍布,上面长满了枯黄色的蒿草,偶有一些尚未倒塌的木柱土墙,在瑟瑟北风中也是摇摇欲坠,而原本位于城中心的高大宫城,已经化为了一滩更大的瓦砾,这是一座被废弃的城池。
女人们看向刘月茹的美目中都流露出了一丝同情,刘月茹却半点也不在意,转头张望了一阵子,向城里的一个方向一指:“走,那里应该是长公主府,咱们先去看看,屋舍什么的都还在不在了。”
“嗯!”众女点了点头,跟着刘月茹缓缓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