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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暗自想道,“莫非是范仲淹的后人,”
这次的感觉完全正确,只听王谦继续道:“皇上,此人姓范,名直尚,乃是当年的名臣范仲淹范大人的嫡系后人,现今在书院里担任山长兼首席教授,范教授学究天人,人品高尚,蒙古人数次请其出山,都被他婉言谢绝,十年前,据说时任蒙古中书省的平章政事王文统还亲自写信与他,但仍然被拒,”
“范直尚,”我念了念道,“朕当见见此人,”
“皇上,那草民现在就去书院,将范教授请來,”
“老人家,不用,朕还是亲自上门拜访,”
世事真的是多变,刚刚方灵还在说,要不要进入花洲书院,我说不入,沒想到现在又來到了花洲书院的门前。
进入书院,但见亭台楼榭错落有致,山湖洲林相映成趣,这些建筑皆为江南风格,和临安的园林极为相似,往里而去,古柏森然,春风阁、文昌阁掩映其间。
王谦介绍道:“皇上,花洲书院是邓州城里唯一沒有被蒙古人破坏的场所,虽然数十年來沒有进行过维修,显得陈旧,却基本上保留了当年范仲淹大人第四子范纯粹任邓州知州时,整修花洲书院后的原貌,”
我叹道:“看來,蒙古人对文化古迹还算是照顾有加,”
“皇上,并非如此,这花洲书院能够保存下來,多亏了蒙古朝中的几位汉人大臣,像前期的王文统大人,后期的窦默大人等,如果沒有他们,这书院的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至于具体原因,皇上很快便知,”王谦边说边指着前面的一排宽敞房屋道,“皇上,到了,这就是书院的主要建筑--讲学堂,”
到了后世,花洲书院因其风景优美而被列为邓州八景之首,只不过,后世的花洲书院和宋朝时期的模样已是大相径庭。
走到近前,王谦继续道:“皇上请看,这学堂前立有一块石碑,这块石碑就是书院的保护伞,”
“保护伞,”我一时沒有明白王谦之意,遂上前看着石碑,上面的字迹是用汉蒙两族的文字所刻写,汉文我认识,是范仲淹的名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蒙文我却不识。
“皇上,”王谦笑道,“这块石碑上的文字是蒙古大汗忽必烈亲笔題写,蒙文之意等同汉文,这也就是花洲书院能够保存下來的唯一原因,”
我点点头笑道:“忽必烈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这时,学堂的大门突然打了开來,从里面走出一位老者,这位老人约莫六十來岁,身穿一件打着补丁的淡蓝色长袍,长须飘然,倒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范教授,”王谦喊了一声。
被王谦称作范教授的中年人正是花洲书院的首席山长,范直尚,山长是古代对书院讲学者的称谓,宋元时期,山长相当于后世学院的院长,而书院的院长一词最早出现在清朝乾隆年代,清末仍然复称山长,废除科举之后,书院改称学校,山长的称呼也随之废止。
范直尚沒有答话,眼睛却直盯盯地看着我。
我身上的黄色龙袍太过显眼,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让人很方便地认出。
王谦见范直尚沒有说话,略微提高了声音道:“范教授,皇上在此,还不快來参拜,”
“皇上,大宋朝的皇帝,”范直尚声音很小,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王谦见状,急忙又喊了声:“范教授,”
“范教授,朕不像吗,”我笑笑,走上前去。
“啊,不,不是,我,草民,,,,,,”范直尚一时之间似是不知所措,愣在当场。
“皇上莫要生气,范教授一定是喜极而楞,”王谦怕我动气,赶紧解释,随后上前扯了扯范直尚的衣衫,小声道,“范大教授,如假包换,”
范直尚这才跪倒在地大礼拜道:“草民范直尚,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先生免礼,请起,”
“谢皇上,”范直尚起身后对着王谦道:“王老,这是真的,”
“老夫还会骗你不成,”王谦指了指我身旁的王安节道,“范教授,这位乃是我王家之人,老夫兄长王坚之子王安节将军,”
“王坚,”范直尚当然听说过王坚之名,小的时候还见过,有些印象。
王安节略微上前,行礼道:“晚辈王安节见过范教授,”
“不敢当,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