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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也许你说的没错,”张清河离开椅背坐直身子,轻轻的晃动着秀哲递给他的杯子,几片淡绿色的小叶牙随着晃动,在水里沉沉浮浮,一点自主的能力也没有。
也许自己就像是这些水流中的残叶,没有足够的力量自主自己的人生,“你还有多少闲钱?”张清河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
“应该还有一两亿美元,你要用吗?”秀哲没有怎么犹豫的回答道,“如果不够还可以从公司调用一部分,去年我那部分的分红还没有动,应该有两三百亿韩元。”
“我想投资实业,你有什么建议?”张清河点点头也没说要多少。
“投资?在韩国吗?”秀哲有点不可置信,一方面是因为一向对赚钱不感兴趣的张清河居然想去搞投资,另一方面是这个投资很可能是发生在韩国。
“我们家老头子没几年好活了,我希望在他死之前,让他知道,那个被他伤害的女人,她生的儿子,不是这么好欺负的。”这一瞬间,张清河脸上的狠厉让秀哲都感到心惊。
“就算是有两亿美金,看起来是不少了,但是想用这些钱吞掉你老子那些产业也不是很容易的事,真的有必要弄个你死我活吗?”秀哲不太清楚他的父母之间究竟有怎么的故事,但那终究是他自己的父亲啊。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调查,在去我母亲之前,他就有一个同居的女人了,接近我母亲只是为了商业利益,他本来是打算除掉我舅舅,连金家的财产也收入手中……”
二十多年前的张家横跨黑白两道,聚集财富的手段也不是那么清白,像这样谋图金家财产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金家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不在乎,但是我忍受不了的是,他纵容那个女人伤害他法律上的妻子,害她流产险些丧命,而后的多年里,让他的妻子一直受尽欺辱。”愤怒充斥着胸臆,张清河捏着杯子的手青筋毕露,每年的这个时候,想起亡母的遭遇,他就恨不得发狂。
“你手里一定有一些愿意为你死的弟兄,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报复,我很好奇。”倒不是秀哲怀疑他什么,只是单纯的想不通。
“很多东西是金于龙告诉我的。”张清河长出了一口气,春节的时候,这个舅舅找到他,告诉了他一些他不知道的往事。
“你相信他?”秀哲不以为然的反问道,事实上他真的希望金于龙是别有用心的欺骗,生父逼死生母,在电影里也是极狗血的算是桥段。
“这些事,和我早些年的一些发现互相印证,和事实应该差距不大。”张清河也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但是多年来的调查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幻想。
“金于龙先生为什么告诉你这些,他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尽管张清河还算是个理智的人,但是很多时候也难免意气用事。
“他?他应该也希望看到老头子倒霉,不过最多的也是图谋张家的财产。”张清河不屑的撇撇嘴,这个舅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要在商业上对付张家,唯一可以借助的只有金家,我想这正是金于龙先生所希望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张家的很多产业和金家都有所交集,这是一场吞并的盛宴,他需要你和他里应外合。”秀哲想了一下,分析说道:“至于投资,韩国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这也是我除了娱乐产业没有任何动作的原因。”
看张清河还有点迷惑,秀哲不由的有点头痛,这人还真是一个商业白痴,他继续分析说道:“政商勾结,大企业向政界人士提供秘密资金,比如前不久发生的大选,政界则投桃报李,给商界巨大的政策优惠,我想金于龙先生在去年的大选一定收获良多,甚至也许有了对付张家的办法。”
“卢总统是以反腐的形象上台的,他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吧?”张清河和大部分韩国人的认识差不多,对卢总统能够让韩国“政企勾结毒瘤”清除掉抱有一定幻想。
“嘿嘿,如果你有研究韩国的政党,你就会发现韩国的政客和政党关系不大,没了政党的支持,他们依旧可以执政,为什么呢,因为他们靠的不是政党,而是依靠血缘、地缘、学缘、人缘等关系来维持自己的政治生命。”秀哲冷笑道,他现在越来越佩服韩家老爷子,这个老人才是最清醒的商人。
“这又有什么说法?”韩国人对这种政治生存模式司空见惯,很少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就算知道不妥,也没办法解决。
“没有什么说法,很简单,既然依靠这些关系来生存,这些被依靠的势力自然就是贪腐的根源,这不是想清除就能清除的,除非他做好立马下台的准备。”秀哲看了一眼有点沮丧的张清河,这个人和很多韩国青年一样,对那位草根出生的卢总统抱有很大的期望。
他接着说道:“所以我不赞成你的投资计划,即使投资,如果你不参与到这场肮脏的政商交易当中去,也没有办法对张家有什么影响。”
“我明白了,”秀哲的话如同当头浇下的一盆水,张清河苦笑着点点头,他本来还想靠自己的力量解决这件事,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
“哈哈,清河哥,不投资也不代表不能解决这件事,告诉我,你想要一个什么结果。”秀哲不是阴谋家,但是坏主意还是能出一些的。
“我不想看着现在张家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如果可以,我甚至想杀了他……”张清河攥紧拳头,眼角含泪,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什么好人,对父亲也没有任何感情,从小到大爱的只有母亲。
“据我所知,张家的很多的产业都靠着进出口,和政策相关联很多,还有房地产,能做到现在这么大,不可能没有政治靠山,卢总统刚上台,对反腐不可能没有什么举措,你需要做的就是做一点推动,让张家这一块东西都显露出来,让人关注一下,借刀杀人吧,提供巨额政治贿赂也是不小的罪名。”
这个借刀杀人的局并不难设,尤其是现在两个政治团体交接的敏感时刻,关键在于怎样谋划,“你可以假意去通知张家,金于龙想要对付他们,我相信,金于龙想要图谋张家,那一定有很多触手伸到张家的产业当中,最有可能的是在上市公司有所动作,让他们互相攻击,那时候破绽才会多。”
张清河呆呆的看着秀哲,从去年和ms娱乐争夺神话,他就知道秀哲并不如表面表现的那么无害,只是没有想到他会阴险至此,而且这次也是典型的秀哲风格——空手套白狼。
秀哲自然不理会他的吃惊,他说的只是个大致框架,细节方面还需要好好琢磨,“还有几个关键的地方,时机的把握,最好是等张家把金于龙击退的时候,不要怀疑张家能够击退金于龙,你这个舅舅之所以一直不动手,自然是没有把握。你要做的是怎么才能把张家所有的人都套到里面去。”
“都套起来?”张清河吓了一大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要求了。
“当然了,既然要做,自然要做到恰到好处,你是第二顺位继承人吧?”如果光对付张家老头子,即使把张家老头子送去让政府包吃住,张家也会落到他儿子手里,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不是,是第三,第二是那个女人,”张清河有点黯然,曾经他对父亲还有点期望,在那个遗嘱公开以后彻底消散,遗嘱上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人,如果不是血缘上还有点关系,估计提都不会提自己。
“没关系,也就是说咱们算计的是三个人,这么多年来,他们一定做过一些坏事,尤其是张家这样有着黑(道)背景的家族,即使不能一击致命也要让他们手忙脚乱,另外就是拉拢盟友,董事会里一定有很多人看她们父子不顺眼。”
秀哲想了一下补充说道:“找人接近卢总统的亲属,希望获得他们的帮助,相信一百万美金发挥的作用至少可以让你拿回一千万美金,这种回报才是真正的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