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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行险,却都被齐御风妙着破解,多亏了黑衣老者搭救。这才有生无死。
两人使到后来,见到齐御风种种匪夷所思,异想天开的奇招妙式,已经是头晕脑胀,目眩心驰,当即齐御风再攻出剑法,两人在心惊之下,已经是毫无余裕能还得一手,只能齐御风递上一剑。两人便后退一步,如此苦苦支撑。
共约二百招之后,那两人手中一鞭、一杖,此时已经变成了秃头毛笔般长短。但见齐御风攻来,也不假思索,便齐齐向后退出一步。再看他的新招。齐御风长剑只有三尺四分,那两人却离他足有一丈开外。
却见此时。齐御风突然收剑而立,抱臂当胸。凝住了脚步。
那两人心中一阵迷惑,抬起头来,却见不知何时,那瓢泼大雨早已停了,几人立在那树林边上的一片荒原之上,一轮皓月,伴着几朵缓缓飘动的薄云,高悬在天空之上。
两人在心中喟叹一声,久久不语,直过了足有一刻,那黑衣老者才惨然问道:“小友意欲如何?”
齐御风心中腹诽,先前叫嚣宰人的时候叫人“兔崽子”,现在打不过了,就叫人家“小友”了?
他暗自思忖,心说这两人武功非同小可,轻功内功,恐怕俱能胜过自己一筹,此时自己未必杀得过这两人,如果这二人转头逃之夭夭,他却又能拿这二人如何?
这般再打下去,也打不出个结果,不如趁早了结,各回各家罢。
当即他挺上前一步,沉声道:“无意义,请罢斗。”
那两人乍一听到这话,不由得面色一阵迷茫,狐疑不决了半天,好像才反映过来,俱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其实齐御风有所不知,这般武学之人,在此乱世,都是雄霸一方的矫矫人物,心中存着一股傲气,经此一败,就算世人不知,也视为莫大耻辱,当日日思念,发奋图厉,一血前耻,此时胜败但无分晓,心中总是存着一丝杀人夺宝的心思,哪有轻易罢手的道理。
只有他浑浑噩噩,只知习武练功,不谙世道,只知道打够了尽兴,便败兴而返。
黑衣老者凝望他手中长白剑半晌,突然问道:“不知小友手中,可就是倚天剑么?”
齐御风微微一愣,心头立时闪过了武林中相传的那六句话:“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但他想了半天,却也觉察不出这老者问话的意思,随即便老老实实摇头道:“不是。”
那老者微微一叹息,犹自不死心道:“请你给我瞧一瞧剑鞘的模样。”
齐御风奇怪的看他一眼,随即反手拔出剑鞘,横在身前,右手长剑却暗藏“流云斜倚”一招的姿势,只待那老者一伸手抢夺,便立刻能使出妙着,刺他胸前穴道。
那老者凝神半晌,见那剑鞘似皮非皮,似革非革,而且通体雪白,犹如高山之雪,不由得点头道:“不错,倚天剑的剑鞘,有黄蓉黄女侠以金丝镶嵌的‘倚天’两个篆字,这里却没有。”
接着他迷惑不解道:“小友,你既然有如此神兵利器,还争抢那倚天剑干什么?”
齐御风心中微微一怔,心说我什么时候抢夺倚天剑了?
正当此时,突然那白衣蒙面的男子戾声道:“老匹夫,你休拿瞎话蒙人,他既然夺了‘试剑囊’,焉能不知用处?”
那老者闻言冷哼一声,也不做声。
接着那男子又道:“少侠,今日我败在你手,无话可说,纵然再寻神兵利器,恐怕也不敌少侠出神入化的剑术,但‘试剑囊’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如咱们二人联手,先宰了这个老匹夫如何?”
那老者闻听此言。冷哼一声,也不答话。当即手掌却潜运内力,以防两人暴起杀人。
齐御风微微一怔。心说这倒也是个好主意,不管如何,这两人心狠手辣,凶戾无匹,穷凶极恶,看他二人对待那青海派、南海派之人就可见一般,倘若这男子能将这老者围堵,自己以‘独孤九剑’之威,不下几十招。便定然能料理了他。
他心中蠢蠢欲动,正要点头答应,但抬头一见月光之下,那男子目露凶光,闪烁不定,心中却不由得又一阵不舒服,心道这两人联手之时,那老者处处维护,此时他反而提议先杀了此人。其性情凉薄,可见一般,自己可莫中了他的什么奸计。
当即他冷冷道:“咱们今日谁也杀不了谁,不如就此散去。如何?”
那男子闻听这话,先是一怔,随即冷笑两声。后退了几尺。
黑衣老者凝立半晌,点了点头。看向齐御风和那中年男子各一眼,心中不禁一阵恍然。按说有如此武功之人,都是江湖中大有名望之辈,或者有显赫身家,可这一夜三人俱是稀里糊涂,谁人也没能摸清谁的路数,谁人也杀不了谁,这般奇闻,传扬到江湖中去,也算是奇事一桩。
三人缓缓后退几丈,心中俱是对对方武功身怀钦佩,而于此同时,却又想将其他二人杀之而后快,三人各一拱手,那白衣男子身形疾飞,便扬长向东而去。
而那黑衣老者看了看齐御风几眼,两人各怀杀机,却也终于背道而驰,分道扬镳。
齐御风在地上站了半天,见两人走远,才缓缓持着长剑,回到林中,就地寻找了起来。
他此时内功之强,远胜往昔,耳目聪敏,更是远胜常人数倍,他先前与风雨之中,听的那男子判官笔落地,居然还有金铁鸣响,当时就不禁心道,这难道还是带着机关的?先前那南海派的首领死的不明不白,似乎便是此物所为?
此时冷静下来,便想寻到那只笔,叫段思邪等人看看,是否能从中看出此人出身来历。
他刚一回到林中,却只见一道白影立在前方,原来那男子居然去而复返,他手中长剑明晃晃的如同灯笼,那男子远远便看得到,只见他也不回头,冷哼一声,拾起了判官笔转头奔向西方,跳崖而去,只听得马声嘚嘚,那人这一次却当真走的远了。
齐御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再看看一旁南海派、青海派等诸人的尸首,有几人先前明明未曾死透,此时咽喉、心口等处却也被戳上了一刀,流出汩汩鲜血,一连查探了数人,都没一个能救得活。
他不禁叹息心道,他既然在此暗中留下了马匹,看来这些人之所以受死,看来全是这白衣人计谋所至,那个叫蒲鹤的,只怕至死,也不知自己究竟被何人暗器所害。
他再陡然想到他方才明明向东,而今次却一路向西,心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这人心思不但歹毒,而且细腻至此,这人若是为祸一方,可当真是个麻烦。
当即他心中不由得暗暗懊悔,早知如此,当时不如联合那黑衣老者,将这白衣人先杀了,可转念一想,三人之中,只怕属这白衣人轻功最高,他又另有后手,若是想逃,只怕两人联手,也拦之不住。
他看着地上尸首,感伤半天,却见天空中,夜光隐退,署色降临,正值黑白交替之际,便趁着夜色未尽,急忙忙赶回了客栈。
这一夜大雨,客栈中各处巡查都松懈了许多,齐御风以墙角屋檐为遮掩,一路小心翼翼,贴身墙边,慢慢游上,才缓缓回到了房中。
他回到自己房中,却见段思邪、杨渊海等人早已急的如同一团乱麻,在地上不断走来走去,见他无恙,才抚胸长叹,松了一口气。
段思邪见他全身被大雨淋湿、发上脸上,水珠不断流下,而且拖泥带水,一身脏臭,不由得惊讶的问道:“你跟那些牛鼻子动过手了?”
齐御风此时心中千头万绪,神思不属,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他接过段蔷奴为他暖的一壶热茶,悄声问道:“有一个南海派,那是什么路数?”
段思邪闻言一愣:“南海派,哪有什么南海派?”
身边施秀、施宗也都纳闷摇头,俱不知晓。
齐御风道:“这些人自称南海义军,看样子不似中原人物……”
杨渊海惊讶道:“这些人不是在福建造反作乱么?像是有仈激u年光景了,据说是明教的一支,不过这等人神神秘秘,我却也不知道具体情由。”
齐御风点了点头,抿了口茶水又道:“有一个会‘龙象般若功’的矮个老头,那又是谁?”
这四人听说“龙象般若功”这五个字,俱摇了摇头,表示这名字都没听说过,更不知这人是谁。
齐御风手抚胸口,心说那黑衣老者以内劲撞了他一下,使得自己气血翻腾,要好好调理几天,可他却也露了底细,这“龙象般若功”乃是藏传密宗的一支,只要查查那些高僧名讳出身,便可知晓一二。
他回想住在这客栈中的大元国师伽玺真,怀疑最深,可是他个头高大,如一根竹竿一般,却是绝非可能。
当即他沉吟半响,连喝了几口茶暖胃,心道那白衣男子行径,不禁微微一笑,心中满是鄙视:他在兵刃上左藏右掖,处处隐瞒,可是自己练了一辈子的武功路数,却断然不能作假,他如此鬼鬼祟祟,却是将天下英雄,都忒的小看了。
当即他又伸出一指,一连在空中划了几个圈子,指头晃动,一连笼罩了段思邪半个身子,当真有吞吐沉浮、声东击西、yu虚反实之妙,口中问道:“今日与我交手的,有一人会使这一路指法,是什么武功?”
他一问之下,那四大护卫登时目瞪口呆,半响无言,好半天,段思邪才正色道:“这是我大理段氏的不传之秘,一阳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