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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婷见她这就要出门,赶紧拿了一件披风,“虽是春日,可夜晚难免还是有些微凉。”她亲自为芷容将披风系好,叮嘱道:“早点回来,这京城刚刚安稳一些,可是也保不准碰到仇家。
“无妨的。又不是我一个人。”芷容看着披风,发现竟然是夏锦的手艺,只是比从前精湛了不少。
出了大门便见不远处一人骑着马飞奔而来,在看见她的一刹那,赶紧勒紧缰绳,纵身下马一下子抱住了她。
即便是黑夜,芷容也能嗅到那股再熟悉不过的男子气息,没有语言,只凭感觉也知道他想做什么说什么。今日发生了那么多事,本来以为会欢欢喜喜的,可是夏云裳的死还是在芷容心里埋下了疙瘩。
虽然夏云裳在信中祝福芷容,并表示上一辈的恩怨已经了结。可是,人去了她哪能不伤心,再者,每当她想起师父是死在段紫嫣手中,心里还是会不舒服。所以,她从宫中传来之后也没有去找炎华。
她不去找,炎华便主动找上来。他自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本以为一切进行的很顺利,没想到母亲还是那么执着,非要让他和芷容心存芥蒂。
再决定放弃靖唐江山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决定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放手。今日的事情芷容定然伤心,不过他相信芷容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不会因此而放弃自己追求的幸福。她只是需要一些时日罢了。
“芷容,对不起。”炎华先开了口,轻柔的抚摸芷容的长发,“夏尚宫的死我很难过,只是我母亲已经被散了武功。现在行动都不及常人。这样也算是赎罪了,你即使不想原谅她,但可不可以不要怨我,不要把上一辈的恩怨加在我们身上?嗯?”
芷容从他的怀抱走出来,那么自然的有那么的突兀。炎华双手僵在原地,整个人也好似木头一样。虽然不明显,却是间接的推开他。
对于自己的行为。芷容也是微微一惊。刚刚的动作其实也只是下意识的。自己都不晓得一样。两人之间本来浓郁的温情瞬间消散,只剩下微凉的春风和尴尬的气息。
“我以为我回到京城便能够救师父出去,让她颐养天年。可是没想到只是晚了那么一段时间看到的却是冰冷的尸体。我真的恨我自己。”芷容上前两步。靠近炎华,却也没有亲密的接触。
炎华见她上前心里欢喜本想牵她的手却硬生生的停下了,“这件事不怪你。”
芷容摇头:“若是当时,我不去大殿而是直接去找师父。她就不会死。起码不会是今日,我可以和她说说话。讨论刺绣,侍奉左右尽一尽徒弟的孝道。”
“夏尚宫身染重病,本就时日不多。”炎华宽慰她道。
“那就该被人杀死?”芷容突然激动起来,拳头攥的紧紧的。怒瞪炎华。随即发觉自己失态转过身去,炎华说的本是实话,是她自己太敏感了。“炎华。我现在心情很不平静,没法子好好和你讲话。你给我一些时日。”
她是个普通人,不是铁石心肠。不可能这边刚刚死了师父那边就去和炎华谈情说爱。炎华为了她放弃了靖唐江山已经是十分的不易,她本来应该和他和和美美的在一起,然而此时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
“好,我听你的。”炎华看着那个背对着他的人,心里微微酸楚,却还是爽朗道:“不过,芷容,我希望我们就此不要生出嫌隙来。”
芷容转身看见他痛楚的眼神,心中难免心疼。这个男人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而自己又为他做过什么呢?何况师父的死是段紫嫣造成的,完全不关炎华的事。他本无辜,却被自己如此冷落疏远。
“哪能。咱们是永远不会的,我只是需要几日调养,等我把师父安葬之后我们便离开靖唐。”他承诺了她想要的,而她也该做出回应。
炎华终于松了一口气,帮她把被风掀开的披风弄好,淡淡的笑了笑。“天凉了,早些回去吧。”
“嗯。”芷容点点头:“你路上小心。”
上了马炎华本想带着芷容走一圈,可是回头看到她一脸哀伤的神情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扬起马鞭,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消失在夜色中。
芷容的院落坐落在京城做为安静的地方,周围的商铺早就已经关门,因为各家门前还会点上灯笼以方便路人,所以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只是街上昏暗一片,也十分的冷清。她觉得心里憋闷的很,便在这空荡的大街上慢慢的走着。
身后不远处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悄悄的跟在她身后,并且时刻保持着距离,只是那样静静的跟在后面,深深的看着她的背影。
这样已经足够,这辈子就算不能相守,不能让她爱上自己。但是能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走上一段路程已经心满意足。
金子轩柔情的目光投射在芷容身上一刻也挪不开,这样寂静的夜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杂乱无章,好似在诉说着不舍和不甘,还有那深深的依恋。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比炎华差,炎华能做到的他一样可以。只是这些事情炎华先做了,他晚了一步。在炎华宣布放弃靖唐的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多年的宿敌。只有那一刻,他才真正的佩服这个敌人,感叹同时也希望给予芷容祝福。
当年他比炎华要先遇见芷容,可是,却没因为自己那别扭的性格而没有表达自己的感情,以致炎华步步为先。若是他抢先一步表明心意,芷容会不会爱上他?他真的想上前去问问她,不过却只是嘴角勾出一丝苦笑。
罢了,若她幸福,一切也都罢了。他连仇人都能放过。这一点的疑惑也不必再问。只是这样的再最后一次看看她,默默在在背后跟着她。最后一次。
芷容走着走着发现前面有一个路边的酒家还没有打烊。老板是个弓着背的老人,正在那里擦着桌子,眼瞧着便要收拾东西。
“老人家,可否等我喝一碗酒后您再打烊?”芷容和声的问道。
老人扬起头,摆摆手:“姑娘,我老头子这酒可烈的很。你受不住的。”
“烈酒我喝的多了。哪有受不住的。那你这样讲我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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