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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结盟了。不过谢嘉诩没有说出来,只是对同僚说道:“并不曾,只是与我偶遇,闲聊一二。”
“哦。”同僚闻言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坐在上首的宝意方才看着大哥跟平王殿下一起回来,便猜到白迎霆方才从席间离去,是在外面等着大哥,要同他说话,但是却一时间想不出他有什么好跟自己的大哥说的?
现在见白迎霆朝着自己的大哥举杯,大哥也在下方回应的样子,就看得出两人应该相谈甚欢。
白迎霆杯中酒饮尽之后,王妃在旁为他重新斟上,白翊岚也坐在座位上抬起了一只手。
他这一抬手,就犹如发出了讯号,殿中丝竹舞乐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而大内总管则一甩拂尘,提气长声道:“开——宴——”
他的声音充满穿透力地从殿中传出去,在殿外又有内侍一声接一声地将从殿中传出去的命令传向远处,那些已经准备就绪的宫人立刻就朝着殿中走来,如流水一般朝着席间呈上了美味佳肴。
侍女的裙摆如同在水中摇曳的鱼尾,在席间灵动穿行,不多时就已经将膳房精心准备的菜肴仔细摆在了桌上,在殿中的舞姬都已经退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自动聚集到了上首。
白翊岚目光在殿中扫过,所有的声息都在这一瞬间消了下去,众人听见这年轻的帝王说道:“今日设宴是为了两件喜事,其中一件是我皇兄的身体恢复康健。”
说完这话,他就拿过了手边的酒杯,朝着坐在左侧的白迎霆举起了杯子。
这生得一模一样、气质却截然不同的帝王与王爷,在南齐来说,这般同处一室、同时出现在众人面前,可以说是在过去的许多年中都让人难以想象之事。
但正是因为这对兄弟是一对双生子,所以才能够在一人危殆之时,另一人出现平定民心、稳定山河。
迎着弟弟的目光,白迎霆同样对他一笑,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白翊岚说道:“愿皇兄年年岁岁身长健。”
而后面那句“浮世拚悠悠”就不必说了。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在座众人也都举起了杯,对着白迎霆齐声祝愿道:“愿王爷年年岁岁身长健。”
白迎霆道:“好。”
然后众人共饮一杯,放下酒杯之后,白翊岚目光又看向坐在王妃身旁的宝意,说道:“这一次皇兄能够康复,全仰仗衡阳郡主的医术。”
“衡阳”是宝意如今的封号,封地就在皇都近旁,昨日宫中封赏的事情,在座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原先对宝意的身份有所猜测的人,现在在听到帝王的话以后也都纷纷明白过来,原来这揭了皇榜治好平王殿下的年轻医者竟是被加封了郡主,可以说是平步青云。
迎着白翊岚的目光,宝意的心情已不再像初见他那时一般不平静,她重新在自己的杯中斟满了酒,然后朝着白翊岚举起了酒杯,说道:“臣女谢陛下封赏。”
她的声音一响起来,在座所有人就感到这般的容貌,实在想不出除了这把嗓子之外,还有怎样的声音能够配上了。
白翊岚看着她饮尽杯中酒,将杯子放回桌上的动作,感到先前那种熟悉感又再次袭上心头。他看着宝意将手从杯子边离开,见她挽袖子的动作,只觉得同记忆中的少女一模一样。
他这短暂的怔忪落在白迎霆的眼中,让他不由得多看了弟弟片刻。
白翊岚很快回过神来,喝掉了大内总管给他重新满上的酒,然后才说起了第二件事。
“这第二件喜事便是东狄新帝登基,四位使臣带来喜讯,朕不能亲去观礼,今日设宴,便作遥贺。”
那四名东狄使臣在座中站了起来,对着白翊岚拱手行礼道:“谢陛下。”然后才又举起酒杯。
北周众人都心中忌惮,提防着他们随时发难,不过此刻是南齐的帝王在遥祝他们东狄新帝登基,这些人应当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搞什么动作?
北周众人心中想着,才刚把面前的酒杯举起,就见到对面站着那四人看着自己这边,然后把手中的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原本殿中就安静,这四只酒杯重重撞在桌上的声音在殿中听来就格外的清晰。
发出这遥祝提议的新帝看上去因为这一变故而显得有些意外,举着酒杯的手定在半空中,见站在席位之间的四人义愤填膺地朝着自己拱手道:“陛下见谅,我们东狄不欲与北周这些卑鄙小人共饮!”
此言一出,满座寂静无声。白翊岚面上维持着略显意外的神色,心中则在想着,本来还想着他们会先指桑骂槐一番,没想到现在连这一环都省了。
东狄表现的如此强势,坐在对面提防他们发难的北周自然也不可能任他们骂自己卑鄙,小人还唾面自干。
宝意见着北周席中好几人都已经压抑不住火气,也同样将酒杯重重地掼在桌上,随即起了身,指着东狄使臣质问道:“你们骂谁卑鄙?!”
而使团中性情沉稳的老臣也面色不愉,将手中的杯子重新放下,等待着对面东狄的回答。
东狄使臣冷哼一声,完美地展现出什么叫做不屑于与对面说话,昨日闭门谢客,把人跟礼物都挡在外面的大学士在座中自斟自饮,只打算看坐在上面的白翊岚如何应对。
“陛下。”为首那人朝着坐在上首的白翊岚拱手道,“昨日我等就已经向陛下禀明来意,北周如此卑鄙行径,欺到我们东狄头上,我们绝然不能忍!若是两国交恶,陛下究竟站在哪一边?一日过去,今日还请陛下答复!”
北周众人听到他们这话,竟然是明言要跟大周开战,而且要南齐站队,这都逼到殿上来,要帝王给出答案了,难怪昨日大内总管来的时候要对他们说那番话。
“好一个东狄。”谢嘉诩的声音响起,比起之前在大周皇宫,东狄大棋士那般挑衅的时候,他已经变得沉稳了许多。
他一出声,所有人的目光就移向了北周,包括宝意在内。
宝意看着大哥,见他面无惧色地看着对面这四人,“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白翊岚还未开口说话,白迎霆就先问道:“世子此言何意?”
“王爷。”谢嘉诩转向上首,对着白迎霆一拱手道,“在我们此番出使来大齐之前,正是我朝太后千秋寿辰。友邦来贺,我们大周自然倒履相迎,友好交流之后,才有了今日出使大齐之行。”
他一面说,白迎霆一面点头。
谢嘉诩放下手臂,再转向对面的东狄使臣之时,霍然抬手一指,面露嫌恶,“我们大周将尔等奉为上宾,可是尔等却是何等行径?在我朝太后的寿宴上先是挑事,随后又意图将刺杀之事污蔑到我们宁王府身上!这些我们尚未与你们东狄计较,你们现在却反咬一口,还要在今日这宴会上宣称要与我们大周开战,更要逼陛下站队,究竟是谁卑鄙?究竟是谁包藏祸心!”
谢嘉诩的反击掷地有声,宝意看着大哥如今沉稳应对东狄发难,不再像先前一般冲动毫无章法的样子,只欣慰于大哥这段时间来的成长。
但这几个东狄使臣显然早已经预料到北周的反抗,对要如何应对这件事也已经有所计划,当即便有第二人反击道:“你这是扭曲是非,颠倒黑白!”
“我朝大棋士随公主前去贺寿,在寿宴上提出的不过是正当的棋艺切磋,在你们北周的皇宫中遭遇到刺杀,且不说是你们的皇宫守卫力量薄弱,没有揪出隐藏在其中的歹徒,就说当时的情况,便是在座各位处在我们公主的位置上,也会先怀疑上即将要与我们大棋士对弈的谢三公子。
“这等误会原本已经消除,我们东狄也已经道歉,可是你们北周却怀恨在心,说着派使团来我们东狄互通有无,可实际上却将刺客隐藏在使团之中,趁我们东狄对你们心怀愧疚,没有防备,刺杀了我们先帝!这笔账,你们北周又该如何跟我们算?”
他的话音落下,殿中便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应天帝驾崩,原来是被刺杀的,而且还跟北周去往东狄的使团有关系?
这些东狄人最是骄傲,此刻却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显然是已经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准备与北周开战,不死不休,也就无所谓于脸面不脸面的问题了。
“这……”
不光是南齐诸人感到意外,就算是北周群臣,也因为他这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而被打得措手不及。
他们想过无数的可能,想过东狄会用怎样的借口来发难,可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用应天帝的死来挑起战争。
这第二人说完,趁着谢嘉诩被震撼到,顿在当场,为首那人又再次转向了白翊岚,说道:“今日我们将先帝之死的真相公布于天下,我们东狄所求,也不过是要北周交出凶手,明察此事,给我们东狄一个交代。昨日我们前来便说过,若是东狄与北周开战,只要南齐两不偏帮,我们与北周的恩怨自会自己解决,这样陛下还不能给我们一个答案吗?”
白翊岚看到,他这句话说出口以后,在殿中,自己的臣子有人脸上已经显出意动,意图起身来劝诫帝王。
既然只是这样的请求,那他们南齐便是答应了也没有什么。两国交战,他们能不趟这趟浑水,就不趟这趟浑水,何必非要掺和到其中去?
宝意也见到了殿中南齐群臣的反应,只看向白翊岚,他才登基不久,虽说已经稳定朝局,但是在朝臣眼中,他的威望大概始终不及他的兄长,如今这样的局势,不知道他会如何应对。
就听白翊岚说道:“卿所言,朕也明白。”
他一开口,东狄使臣脸上的得意之色便浓了几分,而北周众人心中笼罩的阴霾则重了几分。
原本想开口劝陛下两不偏帮的南齐群臣更是心中安定,想站起来的人都稳稳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