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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无什么都没说,他薄唇紧抿,额发随着他起身走近、复又弯腰的动作垂下来一缕,显出一股落拓不羁来。
秦无就着弯腰的动作,抬眸深深看了苏苒之一眼。
随即他托着膝弯将苒苒抱起来,言简意赅:“回房。”
苏苒之:“??”这是哪门子感悟?
秦无说:“休息。”
回房后,两人躺在被窝里,秦无将人揽在怀里,果然只是单纯的休养生息。
时间还早,苏苒之其实一点都不困,秦无像哄小孩一样拍拍她的后心。
热度从手掌上传过来,苏苒之居然还真的渐渐有了困意。
一夜好梦。
—
翌日,天还是擦黑的时候,睡足了的苏苒之已经能听到隔了两个小宅院的主街上,有百姓起早贪黑的摆好摊开始叫卖了。
兴许是因为官员要上早朝的缘故,京都小贩起来的要比其他府城的早一些。
不仅仅是小贩,那些做早点的铺子也都备好了粥饭,供当值官员坐下来先喝一口粥垫个饥。
酒楼还能开得稍微晚一点,但药膳坊绝对得早些开,这样才能不断稳定和扩展客源。
张召掌柜昨晚经历了鬼打墙,他不像马哥一样认为自己是靠着一身童子阳气走出来的。那倏然耗尽的灯油已经说明了一切。
故此,他昨晚是将灯笼杆压在枕头底下睡的。
酣睡得格外香甜,一个梦都没做。
清晨起来的时候,张召感觉手上格外有力气,精神也很饱满。身上还多了一种自从他越来越胖之后,从未有过的轻盈。
张召衣服都没穿好,先激动的在房子里来回踱步好几圈。
随后一边穿衣服,一边自言自语:“这到底是昨晚吃仙长们的药膳起了作用,还是灯笼的缘故?”
他自己就是做药膳的,对其功效也颇为熟悉。
如果真用上好的参汤打底,那确实会让人体力充沛。但效果这么好,张召感觉自己跟吃了一根百年老参一样。
不过他也没空去细想,眼看着天快亮了,他得赶紧去开店做饭。
张召到药膳坊的时候,伙计已经到了俩,一个给他生好了火,一个淘洗好了药材和粮食。
“掌柜,您今儿个气色瞧着不错。”
“就是,红光满面,掌柜一定是有喜事!”
张召跟伙计们已经很熟了,他将头发全都拢好,净了手,笑呵呵道:“确实有喜事。”
伙计只是随口一奉承,没想到居然给说到点子上。
两个伙计对视一眼,机灵的那个凑上去小声问:“掌柜,可是马家小姐答应了您……?”
说到最后,他消了音,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瞟着张召掌柜。
张召兴奋的都忘了娶媳妇儿这茬,听他一说才连连叹气:“没影的事。”
不过求亲这事儿急不得,张召说:“你们没觉得今日我身体行动更利索了吗?这就是大喜事儿!”
他面相憨厚,但也不是没心眼儿的人。
自然不会把遇到神仙,神仙还给他送灯笼的事情说出来。但是面上一直挂着明显的喜悦。
伙计们见他不愿意多说,也不敢逼问,只能笑着恭喜。
张召做好了今日的早膳,回味着昨晚喝过仙长们的药粥,想要动手尝试。
他其实能抿出大概药材配方来,但用量和用法皆琢磨不透。
他自己就是煮药膳的,大部分菜肴吃到嘴里后都能品出其用法用量,药膳对他而言就更简单了。
但昨晚苏苒之和秦无煮地那一锅粥,张召吃得时候在心里就尝试了无数个用料配比,都感觉不大对。
他甚至有种那粥用寻常方法是做不出来的念头。
可对于厨师来说,将吃过的东西自己摸索着做一遍,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
于是,做完早饭本该去睡个回笼觉的张召一改往日作风,闷在厨房不断尝试用小砂锅煮粥。
伙计们自然不敢让他一个人忙活,在旁边给他打下手。
“掌柜,您这是要研究新的菜品了吗?”
张召看着火候,说:“不是,昨晚吃了一些药粥,味道很不错,想自己练手做一下。”
这是私下里练习,并不作售卖用。
伙计笑道:“京都居然还有人的药膳能让您觉得好吃,那一定是上品,期待掌柜做出来,让小的们也一饱口福。”
“难着呢,我现在只能琢磨出大概有哪几味药材,剩下的配方得慢慢琢磨。”
伙计见张召一脸眉头紧锁的样子,恭维说:“您一定能做出来。还有,能让您觉得难做的药膳,昨日请您吃的定也不是一般人家。”
他见张召开始下料,不大需要帮忙,便侃起大山来。
“掌柜,上回陛下请您进宫做药膳,您是不是见着那些各地来的仙人们了?”
“哪能啊,我就做个饭,是公公们端上去的。我只是最后被叫过去问了两句话。全程我都没敢抬头,啥也看不见。”
伙计有些遗憾:“那仙人们啥样子,您也没看清了……”
张召其实还是扫了两眼宴会上的仙人们,但他觉得那没什么好形容的。
那些仙人就跟皇帝陛下一样,高高在上,贵气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他知道这是伙计想要听到的,就跟茶馆里说书先生口中的仙人一样——超脱于世俗,天生该受人顶礼膜拜。
可张召骤然想起了苏苒之和秦无,这两位并没有前面仙人们那种很强的距离感。超然世外的气质倒是有,却也不算太多。
以至于他最初拜访的时候,只觉得两位仙长只是身份背景特殊的普通人。
但两位仙长在细节处,却又让张召发自内心的尊崇。
不管是他吃下的那一碗粥,还是后面送他的灯笼,全都彰显着仙长们深厚的底蕴和旷达的气度。
这才是真正的仙人,张召想。
张召轻咳一声,往灶膛添了把柴火。火光映得他脸上烧红,眼睛极亮,他说:“仙人啊,模样自然及其俊美漂亮,待人接物温和有礼。气质是那种乍一看有点不平凡;细看又是普通人,没有距离感;但最后回过味来悉心品一品,处处行为都有深意。”
伙计嘴巴张大。他读的书不多,听掌柜骤然说这么一大段,反应不上来。
张召说完后,才发现这些跟世俗认为的仙人完全是两个样子。
但世俗的神仙都是编撰出来的,百年也不见得显灵一次。自然就传得神乎其神。
伙计以自己贫瘠的想象力完全想象不出掌柜的形容的仙人们,他只能岔开话题,语气惋惜:“只可惜有很多仙长们已经离开京都往回走,我不能拜一拜真的太可惜了。”
“回去了?”张召问,“哪听来的消息,不是还传闻仙人们正在往来赶吗?”
“前面来得早的都回去了,还有那位传闻中的酒仙也走了。”
—
“你们又要找酒仙师尊啊,他老人家年前就去京都了,还没回来呢。”
天问长山脚下,守山的弟子这么给可宋一行人说。
春光正好,树叶绿莹莹的,透着一股活泼劲儿。
可宋却有些焦头烂额,她们一行人已经在镇子上住了八日。每日想要上山,得到的都是这一句回答。
就算可宋拿出岭南影的信物,还有掌门的亲笔信,那边守山弟子也不见丝毫松口。
“姑娘,自从酒仙师尊名气传出来后,前来拜谒他的人多了去了,比你有毅力的也有很多。你要是买酒或者找外门弟子,我都能给你通传,但酒仙真的不在……你要是不急,还能再等等,酒仙回来,我一定在书院讲课后禀告给他老人家,如何?”
可宋垂着脑袋,应声了。
“多谢你啊,那我明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