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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烦道：“你最好是最后一次跟我说这话。”
顾柏城高兴的黏过去，“哈哈，我就知道，还是严锋最好了……哎哟！”
被一脚又给踹飞。
也不生气，又屁颠屁颠蹲回来。
沉默了很久，顾柏城还是问了出来，“大侄子的……我回来后还没去看过大侄子，你……告诉我地址。”
他走的第二年就出事了，他也是五年前回京都后才知道。
明明知道不该提的，但有些事必须要释放出来。
毕竟都十三年了。
安静，安静得可怕，外界的声音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
顾柏城也是没有了孩子的人，自然能感同身受，他们还只出生没多久，大侄子可是十四岁走的。
还那么年轻。
旁边的人沉默没有回话，还是看着天上的月亮，看了一会，起身往外出。
他没有跟过去，还是提得不是时候。
不一会，人回来了，拿着两瓶酒，扔一瓶给他。
买的是白酒。
撬开酒瓶，也不碰杯，直接喝了起来。
就闷声不响的喝，一瓶酒一下就饮尽了。
底下了头。
“砰！”
酒瓶突然被砸得粉碎。
“咯咯咯……”
人突然笑了起来。
抬起头，脸颊已经发红，是醉了。
点着指头对着顾柏城笑，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刚才是不是还说你杀了自己的孩子？咯咯咯，我也杀了我自己的孩子，我还说你，咯咯咯，你说好不好笑？”
顾柏城手里的酒瓶又被夺了过去，大口大口喝起来，喝完后，又是一砸。
“是我让他去当兵的，是我给他下的任务，我亲自下的，我亲自杀了他，没有尸首，不知道葬在哪里，我怎么告诉你地址，我都不知道地址，咯咯咯，我们都没有祭奠他！
我不想祭奠，老顾，我凭什么祭奠，我的儿子没有死，我为什么要祭奠，你为什么问地址，你是不是想我儿子死？你是不是诅咒我儿子死？啊？”
说着就朝顾柏城过来了，抓起了他的胸口，对着脸就是狠狠一拳。
顾柏城也没有躲，他甚至跟人对呛起来，“你儿子死了，死了十三年了，你该放下了……啊！”
“你儿子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扭打了起来。
打着打着，就哭了起来，像小时候一样，坐在地上抹着眼泪，放声大哭，“我的儿，我的乖乖儿，对不起，都是爸爸的错，对不起，你回来好不好？托个梦也好啊，让我们知道你在哪里，让我们接你回家，啊！我的乖乖儿啊……”
直到哭得昏睡过去。
顾柏城叹着气，将人扶起来，打开大门，送人进去。
门一打开，就看到嫂子泪眼婆娑的站在门口。
急忙过来扶人。
本来人已经醉得昏睡过去，站都站不稳，嫂子一过来，他明明眼睛都没睁开，也不知道怎么知道是嫂子的，就突然站了起来，抱住人，笑着道歉：
“对不起，怀柔，今天有应酬，我喝醉了，不要担心，我自己可以走的，你睡吧，睡吧……”
说着，就自己东倒西歪的往屋内进。
也是硬生生的进去了，找到了浴室，自己进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