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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红枣粥,轻轻地拿起勺子挖了一勺塞进嘴里,特别甜腻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她拿起边上的水喝了一口。
杯子把手还残留着穆承胤的体温,她盯着杯子看了会,终于拿起勺继续吃起了红枣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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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四拿了报告单往外面走,“说的这什么玩意儿啊?我怎么一个字都没看懂啊。”
韩东延接过报告单看了片刻,里面都是什么专业名词,他也没看懂几个。
“穆承胤呢?”莫老四又问,“抽个血抽到现在?”
“抽完血应该休息去了。”韩东延收起报告单,“我们去找别的医生问问吧。”
“也行。”莫老四跟着去了。
找别的医生还得重新挂号,韩东延看着莫老四单手操作机器,摸出震动的手机按了接听,“喂……”
电话那头是韩菲儿,听说他回来了,想让他晚上过去吃个饭。
韩东延点头说了几句,莫老四没听太清,只隐约听出是个女声,看韩东延回来后,面上泛起一点柔色,不由得狐疑地问,“谁打来的?”
韩东延却是拿起机器里吐出来的挂号单看了眼,睨着莫老四问,“肛肠科?你有痔疮?”
莫老四:“……”
刚刚一心想听他跟谁打电话,没注意就随便点了个,没想到居然是他妈的肛肠科!
当然,他不可能承认自己刚刚是为了偷听韩东延打电话才不小心错选了肛肠科,只是轻咳一声胡乱解释了句,“我看这医生名字不错。”
韩东延低头看了眼挂号单上的专家名字:史珍香。
莫老四吸了口气,“算了,我刚刚脑子进屎了,我还是重新挂个号吧。”
两人折腾一小时才从医院出来,一路上莫老四叽叽歪歪好不服气,“那狗比医生什么都不懂,我说是502胶水粘的,他就真觉得是502粘的,操,我要说这是沾了屎,他肯定二话不说就点头,对对对,这就是屎……”
坐在出租车里,他还模仿着医生的口吻,逗得前面开车的司机都直笑,问他是怎么了。
莫老四就伸出自己的手,跟司机比划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十分凶险,那只狼离我只差三公分,我就拿着那把单叉戟……”
他胡侃一通,司机也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爆出一句真的假的做惊叹词,两人居然聊了一路,下车的时候,颇有几分相见恨晚把酒言欢的冲动。
韩东延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样热络,仿佛满世界的陌生人都可以成为他的朋友,他心胸豁达又热情奔放,加上那张阳光帅气的脸,单单一个笑就能获得不少好感,再加上那张能说会道的嘴,靠近他的人都会被他这种热情所感染,从而喜欢上他——临下车前,司机还打听莫老四有没有结婚,想把自己女儿介绍给他……
“来菜场干嘛?”付了钱后,莫老四摸了摸嘴唇,刚说的话有点多了,现在有点口渴,但是现在是在菜场门口,他没看见有卖水的地方。
韩东延径直走了进去,从一个卖瓜的摊贩那挑了一只西瓜,上了称,让摊主给了把勺子,随后一掌下去,西瓜一分为二,他递了一块给莫老四,随后提着另外半边走了进去。
莫老四挖了一勺,好吃到哭。
“你怎么会挑西瓜的,我每次也学人家东敲敲,西敲敲,但是每次买来的不是熟透的,就是没熟的,难吃得要死……”莫老四挖了一勺递到韩东延嘴边,“你尝尝,你挑的这个特别甜,水分也多。”
菜场人来人往,两人就站在路中央,莫老四举着勺子,里面挖了一块通红的瓤递到韩东延嘴边,满脸都是欣喜的表情。
大概是看韩东延沉默的时间有些久,莫老四终于想起自己身在菜场,而且……身边人来人往,不少人都已经对这边行起了注目礼。
他讪讪收回手,动作刚进行一半,手里的勺就被韩东延按住径直送到了他嘴边。
“嗯,还不错。”韩东延吃完松了手,又继续朝前走了。
莫老四看着手里的勺,过了会,脸上才漫出笑意,“你待会再挑两个瓜给我,我好送给我老妈尝尝。”
“好。”韩东延应声。
莫老四这一路捧着手里的瓜,一边吃一边逛菜场,遇到想吃的菜就伸手指了指,宛如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当然,他本来也没沾过什么阳春水。
后来,看韩东延手里提的菜越来越多时,他这才把手里的瓜匆匆吃完,匀出一只手去提,右手指节还僵硬着,只能捧着东西,不能弯曲提东西,他只好全放在左手。
走出菜场,他才故作不经意地问,“在医院的时候,你跟谁打电话的?我就随便问问,我看你接完电话心情挺好的样子。”
韩东延脚步顿了一下,“忘了。”
莫老四:“……”
统共就接了一个电话,结果还他妈忘了?!
“我听见是个女人的声音。”他提醒道。
韩东延沉吟片刻,“哦。”
莫老四:“……”
他现在不由得怀疑韩东延是不是故意的了。
韩东延拦了辆出租车,把挑好的一网兜西瓜放进去,给了司机一个地址以及一百块钱,随后拍下了司机的车牌,这才关上门。
莫老四搞不懂他这个操作,“我们不上车吗?”
他以为韩东延要买菜回家做饭,却没想到,他拦了车把西瓜放上去就把门关上了。
想到西瓜,莫老四又赶紧掏出手机,“我得给我妈发个消息,她要是等不到西瓜,我就让她报警。”
韩东延:“……”
他把地上的菜全部提了起来,沿着路往前走。
莫老四跟着他走了几步,“哎,我们走着去啊,这是哪儿?”
自从长安和韩菲儿“同居”以来,只有公孙家以及韩东延出入过这里,其余人都没有来过,包括莫老四。
当他站到门口,看见开门的韩菲儿笑着说“请进”时,他忽然有些紧张了。
没人看过长安的脸。
几岁的时候不算,那时候根本不记得,从记事算起,他们就没见过长安的长相,即便出入过阁楼多次,但都隔着帷帐。
多少年来,每次想到长安,莫老四脑海里的画面都是厚重的帷帐,以及地毯上的小机器人,还有墙角被玻璃瓶封住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