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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占陈某名下的私人土地?难道就因为他是官么?官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么?你们不是口口声声的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么?至于说到辽东,朝廷税赋徭役,每年自有定数,百姓一一做到了,而且一点都不差,还有稍稍富裕。官府还要增加税赋,难道大明的法令是摆设么?地方官府想加赋就加赋?此举连魏阉乱命都不如,这才是真正的违法。你连基本的法律都没搞清楚,你跟我这里谈法律?”
东林也好复社也罢,从来都不是一群跟你律的人。他们最有利的武器,就是一张嘴。不管是与谁为敌,最常用的手段就是先抹黑,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抹黑一个人,然后不断的堆积脏水,一直到把某个人搞臭为止。这一套在文官系统内是很有效啊,因为文官垮台,很大程度上就坏在道德之上。东林党不管看谁不爽,都是这么一个套路搞过去。很多时候,他们根本就不要证据,就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给人扣帽子。仗着把持舆情,屡试不爽。
要说道德水准,东林和复社也确实有些人不差,但这不代表全部都是。明末江南东林人士,真正站出来抵抗清军的,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忍辱偷生就算了,这些人还不忘记往自己的脸上抹粉,往别人的身上泼脏水,这才是最恶心的事情。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东林及复社,毕竟是这个时代的“精英”,他们中间也有不少保存了民族气节的文人。可惜,这里头没有吴伟业。就算他丢光了民族气节,陈燮也不会把他如何,大环境如此,文化人本身就非常的摇摆,何况身后一大家子人的性命摆在那里。最让陈燮恶心的还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吴伟业根本就没想到陈燮能说出这么一番话,他们已经习惯了自己说啥就是啥,也习惯了别人跟他们吵架从来都没赢过。要比打仗,他们没那个胆子,斗嘴那是毫无压力。总而言之,就是自信过头了,自以为陈燮没有能赢的可能。
结果自然是在一通逻辑分明,条理清晰的话面前无言以对了。吴伟业瞠目结舌,因为他真的对答不上,陈燮的话一点毛病都没有啊,怎么反驳啊?“蠲逋租,举废籍,撤中使,止内操”这些复社的政治主张,真要较真的话,哪一样不违法啊?虽然是违法,但是他们代表的是“吴江大姓”等江南地主、士绅、商人的利益,又与这一带市民阶层的斗争相呼应,因而在当时具有相当广泛的社会基础。
这些东西放在现在就不灵了,江南地主士绅,哪个不经商啊?只要你经商,就不敢得罪陈阁部,也不敢违抗他的政令。就算是市井小民,现在也不会听他们忽悠了,什么事情首先想到的是《明报》上说的啥,茶楼酒肆里说书人说的啥,戏台上唱的是啥。
这些宣传渠道,哪一样陈燮都没落下啊,江南最有名的说书人柳敬亭,现在还拿着某银行的津贴呢。南京城里的戏园子,九成是某银行在后面操作。演什么不演什么,说书的说什么,百姓听到的看见的就是什么,自然会受到不小的影响。没有了民间舆情做后盾,这些所谓的士林领袖,现在就是一群人关上门来自己玩自己。就跟好莱坞和欧洲影坛似得,一个奔着市场去大把捞银子,一个则关上门在家里搞“艺术”。所谓的电影艺术,跟电影最初有个蛋的关系啊?没市场的东西,再怎么自我拔高,你还是一堆没几个苍蝇光顾的垃圾。
看着对答不上的吴伟业,身后有人急眼了,站出来道:“阁部,欲为阉党张目乎?”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书生,一句话说完,现场众人脸色大变,一中年立刻站出来,呵斥道:“竖子,此处安有你说话的地方?”呵斥之后,朝陈燮拱手道:“犬子无状,还请阁部海涵。”
这时候一群教员们以愤怒凶狠的眼神盯着这个年轻人,顺带还瞪着他爹,大有一眼不和,就动手抽之的意思。陈燮露出微笑,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缓缓的走到这对父子面前,期间吴伟业被经过时,下意识的往后退步。
站在这对父子面前,陈燮笑而拱手问:“丈夫台甫?仙乡何处?”
作答者为长者,拱手:“不敢,华亭杜麟征。犬子登春,年幼无知,冒犯之处,还请海涵。”做父亲的真是后悔今天把这小子也叫上了,本来是一次聚会,顺便来拜访知县夏允彝。没想到吴梅村无事生非,挑衅陈燮就算了,被说的哑口无言,那是因为他理亏,又不敢跟陈燮耍无赖。没想到,年轻的杜登春,把耍无赖的精髓学去了,开口就给陈燮扣帽子。(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二章耍无赖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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