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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的情况白芊芊已经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他忍不住叹息一声。
白芊芊抬眸看他，大概也明白他内心在想什么：“嗯，我竟然都没有看出来，你平时就跟一个正常人似的。”
他表现的太过正常了，而且有一般人都没有的乐观积极，那种阳光灿烂的劲都把她也渲染几分，这样一个人竟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心脏病，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沈以晟看白芊芊并没有特殊的表情变化，他才微微放松了一些，问：“你会讨厌我吗？”
毕竟他是这样一个病怏怏的身体，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往后的人生都要在这种痛苦之中度过。
先天性的心脏病，情况是比较严重的，家里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给他换一颗心脏，可是最终也因为种种原因都失败了，他就带着他这样一颗脆弱又不堪一击的心脏，活了二十多年，也可以说是苟延残喘了。
白芊芊抬头看着沈以晟，脸上没有任何怪异的表情，倒也算是平和：“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啊？”
沈以晟说：“我并没有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乐观阳光，我就是这样一个糟糕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活多长时间，这样的我，我自己都讨厌。”
他这条生命随时会结束，那个跳动十分微弱的心脏也随时会骤停。
所以他一直在想，他不能一直活在病榻上，那对于他来说实在太亏了，所以他才会跑出来，他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想要看看别人的人生想要经历一次，难忘的事情。
只有这样，才算是活过一场吧。
白芊芊看着沈以晟，然后笑了笑：“我有跟你说过吗？其实我也是一个医生，从医这么多年，见过大大小小无数个病人，我为什么要讨厌一个病人呢？”
沈以晟紧盯着白芊芊，有些黯然的问：“那我这种情况是不是已经……没救了？”
他的声音很淡，虽然是这么问，但是他内心好像已经确定了某个事实一样。
白芊芊有一瞬间的沉默。
确实在沈以晟昏迷的期间，她有给他诊过脉，然后也问过医生具体的情况，看了他的心脏ct，从种种情况了解下来……
沈以晟情况的确已经到了一种很难挽回的境地了。
毕竟拖了二十多年的病情，能好到哪里去？
他的心脏随时可能停止运作，衰竭的厉害，常人根本无法体会这样的痛苦。
别看平时沈以晟一直笑容满面的，其实他时时刻刻都在体会着针扎一般的疼痛感。
沈以晟看白芊芊一时没有说话，便了然的笑了笑。
他心里面其实也都清楚的，只是，人嘛，总爱抱有一丝幻想。
“真可惜啊，我才遇见你，就让你发现了我这样的丑态。”他声音有点低落。
白芊芊这才回神，然后抓起旁边的一颗苹果，慢慢的开始削苹果：“想那么多干什么啊？我又没说完全没法治了，总归是有解决的办法的，来，先吃点苹果。”
这话其实也就是一种安慰。
她自己心里面也挺没底的，毕竟这件事真的挺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