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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朝上探去，却什么都没抓到。
“良哥？”
“……”徐良愣愣地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眼眶很快就红了，“你怎么……走了呢？”
黑子看着一脸哀伤的徐良，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猜想着徐良应该是做梦了。
“良哥，你别想太多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可是，这句话，他是万不可能对徐良说的，起码现在不能。
“死”这个字眼，太过沉重，只会触及到徐良那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神经。
徐良慢悠悠地将视线投掷在黑子的脸上，他的意识好像回笼了一些，“我梦见她了……”
这个“她”是谁，黑子一听就明白。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要说点什么。此时此刻，所有的言语似乎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也许一个不注意，还会让徐良更心痛。
“她就跟年轻时候一样，又不太一样了。她穿着一身绣花斜襟的旗袍，笑起来的时候啊，就跟一朵花儿似的那么好看。”
“她是来和我道别的……”徐良幽幽开口，整个人犹如一潭死水，“她说，她要走了。”
黑子的喉头滚动了两下，“……”
“她说她来看看我，放心不下我……”徐良闭了闭眼，一滴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我想和她说说话的，可我什么都说不出。”他指了指天花板，“她从那里走的。”
“她给我说了再见，然后转过身就走了……轻盈得好像是一缕风。”
黑子鼻子也酸酸的，“良哥，别说了。慧茹姐要是泉下有知，她也不会希望你这样的。”
徐良轻轻地笑了笑，心里一片苦涩。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处，疲惫又痛苦地说道：“黑子，我这里，好痛！”痛得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痛到他觉得人生失去了希望。
过了好半晌，他又闭上了眼睛，像是累极了一般，“黑子，我想睡了。”睡着了的话，说不定就还能再见到慧茹。就算他还是什么话都不能说，但他起码还能再看看她。不管她是年轻时候的样子，还是大病初愈后的样子，抑或是一个苍老的老太婆……只要是她，都可以。
黑子听罢，急忙喊住他：“良哥，你稍等一下。”他拿起万医生开的药，“这是医生给你准备的药，你吃了就不会那么痛了。”
徐良摆摆手，“不用。”他是很痛，可他也很享受那种痛。他不能感受到慧茹的痛苦，现在就这样痛一痛，他的身体不好受，可他的心里却是变态的觉得舒坦。
“良哥，你别这样，我看得心里不好受啊。”
黑子刚一说完，徐良就又睁开了眼睛，“黑子……”
“良哥，你说！”
“你去查一查她昨天的监控。”
慧茹从小性格就很好，很是温婉贤淑，看上去可能有些柔弱，可她很坚强。
要不是黑子让他吃药，他可能都快要忘记了慧茹也是大病初愈的人。那天给她打电话，她明明还说过两天要和他见面的，在听了他说要去见当年的人后，她还要他不要冲动……
这样的慧茹，会选择自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