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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羽在帝都的行宫内待了一天。
第二天,方傲雪和蓝小蝶回来了。
方傲雪已经完成了在王宫布置传送阵的任务,也发放了数百个传讯符给赵氏王族的重要人物。而蓝小蝶则是准备足够的解药,对赵九针和紫罗兰做完了最后的排毒工作。
一切准备就绪,萧羽微微道:“你们休息一下,差不多我们就启程离开了!”
方傲雪和蓝小蝶这两天的确十分操劳,外表上就给人很疲惫的感觉。当下也就答应了,各自回到房间睡觉。
萧羽独自一人,拿起扫把,开始扫去这院子里的落叶和灰尘。
每一扫把下去,萧羽都感觉在扫去无数的回忆。
此行过后,只怕未来很长的时间,都无法回到这片土地了。
片刻时间后,门外传来一个敲门声。
却是刘伯权走了进来,恭敬道:“参见主公!”
主公这两个字,分量非比寻常。
萧羽之前是晋王的身份,慑服了镇西王刘伯权。那时候刘伯权对晋王或多或少还是有怨言的。但是后来萧羽所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是福系苍生的大事。
如此雄才伟略,一人弹定帝国,功成而辞官,这样的高风亮节,谁人不敬?
只要稍微心系苍生的将官和群臣,都会心中万分佩服。
这一生主公,也体现了刘伯权的立场。说明在赵氏王族和萧羽中间,他是偏向萧羽的。
萧羽自然是听的出来,当下微微笑道:“镇西王,来,坐下喝茶!”
萧羽小心翼翼的放下扫帚,来到旁边的凉亭之下,主动给镇西王泡茶喝。
镇西王接过茶水,轻声道:“多谢主公。”
萧羽微微道:“你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镇西王抿了口一口:“好茶,苦涩而留香,先苦后甜,是这个味道。”
萧羽自己也喝了一口:“这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喝茶了。未来相当长的时间里,或许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刘伯权道:“听闻主公要离开帝都,往西横渡星斗河海,进入图腾帝国开启新的征程。我特来给主动送行。聆听主公的教诲。”
萧羽忽然被刘伯权的此举很感动,打量着刘伯权一番,随后道:“镇西王已经是帝国的第二大军方巨头,拥兵百万。镇守西境。我可不能有什么教诲啊。”
刘伯权道:“我是晋王府的人。现在主公虽然不再是晋王,但却一直是我的主公。临别之际,我除了给主公送行,更想听听主公的指点。”
萧羽轻轻喝了口茶,微微道:“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主公,那么我就对你只有一点要求。”
刘伯权恭敬道:“请主公示下。”
萧羽道:“好好辅佐罗兰大帝,镇守西境,平定帝国内的一切军务。让帝国有一个安定的环境休养生息,韬光养晦。此事,关系到星罗帝国的生死存亡,荣辱兴衰。未来的星罗帝国怎样,全靠接下来的韬光养晦。”
刘伯权深深道:“主公的话,我铭记在心。”
顿了顿,刘伯权继续道:“只是我想听听主公自己的事情,是否对我有所安排!”
萧羽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明白你对我的忠心。只是你已经是星罗帝国的军方巨头,国之柱石。不可轻动。我接下来要在图腾帝国开启我的征程,你也不方便加入。但是有一条,你得切记。如果未来图腾帝国的大军往星斗河海一代撤离狂奔,想要越境的话。那么你无论如何都要把敌军阻击在星斗河海之中。决不可让他们越境半步!“
刘伯权微微道:“主公,你这么自信?”
萧羽道:“恩,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未来图腾帝国被我击溃后,会外逃过星斗河海,波及我星罗帝国!“
刘伯权严肃道:“主公请放心,未来如果崩溃的图腾帝国胆敢横渡星斗河海,我一定把他们聚歼在星斗河海以西,绝不让他们越境半步!”
萧羽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来,今天来了,就留下来吃晚饭吧。话说我们也算是主仆一场,到现在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
刘伯权忽然有点哀伤:“好!”
……
翌日清晨,萧羽带着方傲雪和蓝小蝶,离开了帝都。
这一次萧羽走的很安静,很低调。三个人缓缓离开,从头到尾都没有引起轰动。仿佛帝都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三个人似的。
三人坐在炎雀的背脊上,飞跃帝都,飞跃樊城,飞跃花语城,飞跃花岗行省,飞跃清河行省,最后进入西凉行省,不断朝西水城靠近。
一路上,蓝小蝶和方傲雪的心情都非常好。
看着脚下的大江大河,万山险阻。蓝小蝶喃喃道:“这就是星罗帝国的壮阔山河,现在看起来,真是壮丽。”
方傲雪也似有所思,微微道:“是啊,曾经我出生在这片土地上,却很少出门,前半生都在修炼,研究阵法和符箓。没想到在我阵宗即将灭亡的时候,我却迎来了重生。有机会看这大江大河。”
说这话的时候,方傲雪看了萧羽一眼,眼神已经很平静了。
往常,方傲雪对萧羽或多或少都有怨言。
毕竟是萧羽灭掉了阵宗,连同自己的父亲和弟弟也是间接因此而死。虽然事实证明自己的父亲和弟弟都擒兽不如的东西。但是方傲雪对萧羽是有怨恨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方傲雪越来越认同萧羽的言行。渐渐地,对萧羽也就不那么排斥了,甚至心里面对萧羽的那份怨恨,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萧羽察觉出方傲雪的变化,站在背脊上,微微道:“是啊,这片大好河山,我们暂时要告别了!”
蓝小蝶道:“若非我家破人亡,我还真舍不得离开这片故土啊。”
蓝小蝶很有感触。
其实谁不是这样呢?
若非家破人亡,谁愿意去流亡?
萧羽也是这样的情况,方傲雪也是。晋王府的绝大部分人,其实都是家破人亡之辈。要么就是被家族排挤,驱逐出门,无家可归。渐渐地,一群无家可归的人组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他们自己的家。
方傲雪看了萧羽一眼:“我也算是家破人亡吧!”
萧羽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家破人亡?
自己从当初被龙阳县的萧家驱赶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家了。后来因为遇到了很多人,这才组建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家庭。
想起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萧羽的嘴角闪过一抹哀伤的笑容:“以后我们晋宗,就是大家的家!”
蓝小蝶看了萧羽一眼:“那你就是这个家的家长了?”
萧羽微微笑道:“如果大家觉得我可以做这个家长的话,那么我当仁不让啊。”
蓝小蝶笑了,方傲雪也笑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炎雀飞行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直奔西凉城。越过西凉城后,快速靠近西水城。西水城已经在视野之中了。
远远的,萧羽就看到气派的西水城城墙之上站着的两个女人。
苏冉,还有妃萱。
苏冉一身白衣,飘然似雪。而妃萱则是一身红色的谨慎旗袍,端庄高贵,风华绝代。
“小冉,军师!”
萧羽一跃落下城墙,露出一抹笑容。
妃萱和苏冉就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苏冉忽然上前扑进萧羽的怀抱,狠狠的捶打着萧羽的胸膛:“你一个人去冒险,让我担心死你了,每天清晨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凝望东方,希望你平安归来。你可让人担心了。”
“你可让人你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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