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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煜也感觉不妥,讪讪坐下道:“对不起……我的身份是难民,谢谢收留。”
“不谢……”
夏艳阳觉得自己的怒火每每在他如沐春风的包容下化为无形,也有些过意不去,道,“你也……也真够倒霉,驻点村条件已经很艰苦,你住的第二夜就碰到蛇——我来这儿两年多了,也经常下村蹲点,从没碰过。”
于煜神情萧瑟地说:“没错,昨天是我有生以来最倒霉的一天,昨晚……和你说完话回屋,女朋友就正式提出分手。”
夏艳阳吃惊地直起身子:“你答应了?”
“不是协商,而是告知,她慎重考虑后做出的决定……”
“十年感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有根本性矛盾,没有第三者插足,没有……我觉得你俩再静下心来谈谈,别轻率。”
于煜仰头叹道:“我没轻率……我压根不想分手……在她打电话前,我认真琢磨怎样正式求婚,先把家安顿下来。”
夏艳阳道:“那你还可以说呀。”
“都提出分手了,再说结婚有何意义?”
“不管她怎么想,你必须表达自己想表达的心意,采纳与否随她。”
“昨晚我已说得够多……”于煜想了想道,“你建议得对,再冷静一天,我表达想要结婚的意愿,或许……唉!”
屋子里安静下来。
夏艳阳猛地感觉突兀和局促不安:以她的特殊情况,正常情况下绝无可能和刚认识两天的男孩夜半三更反锁在屋里,穿睡衣还聊这么多。究其原因,大概一方面事起仓促,根本来不及顾虑那么多;另一方面与于煜天然的亲和力有关,他的坦诚,他的信任,他身上难得一见的纯真,使她不知不觉放松戒备。
“嗯,你一直没睡,要不躺到床上眯会儿?明天还要爬山路。”她说。
于煜道:“我就伏在桌上吧,一样。”
“那怎么行,你是领导哎。”
“什么领导,我俩是同生死同患难的朋友——蛇还在隔壁呢。”
夏艳阳默然,没再坚持半倚在床头,她实在不习惯当着男生的面躺着睡觉。但于煜那边也不自然,因为他枕着的不是普通标准书桌,而是以前小学生用的课桌,其高度用电脑笔记本正合适,伏着睡觉就显得太矮,腰快要折断了。
都翻来覆去睡不着,偏偏夏艳阳出于安全考虑又没关灯,两人一照面,都“卟哧”忍不住笑起来。
好像印象里这是夏艳阳第一次笑,笑得如冰山雪莲绽放,仿佛寒冬里和煦的阳光。
“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可以多笑笑。”于煜盯着她认真地说。
夏艳阳俏脸微红,避开他的目光故意板着脸道:“睡不着越发来精神了?你……你也到床上竖着躺会儿——必须要睡不然白天没法工作,”她找来一条毛巾和一把剪刀放在床中间,“警告你不准乱来啊,不然我不客气的!我是好心,你可别……”
“不会不会,感谢都来不及,”于煜知趣地往床尾缩了缩拉开距离,然后啧啧嘴说,“如果把灯熄了更好,说实话我睡觉都关灯的。”
“我也是,只不过……”
夏艳阳略加犹豫还是伸手把灯关了,屋子顿时陷入漆黑。允许他睡到一张床上,表明完全信任的态度,为何不爽快一点?
大概实在太累,于煜躺下没半分钟便沉沉入睡,倒是夏艳阳更睡不着了。
今夜所做的一切都严重突破她的禁忌,奇怪的是,并没有引起心理和生理不适,好像……好像水到渠成的自然。
为什么?
这可是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新奇的感受!
不由自主地,她想起悲惨的童年、灰暗的中学生涯、冷色调的大学生涯,还有无趣且无望的基层工作,不知想了多久,居然在于煜平稳悠长的呼吸声中睡着了……
清晨,第一抹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里。
夏艳阳猛地惊醒,又猛地发现于煜还规规矩矩蜷在床尾,自己竟然滚过了中线,毛巾和剪刀都压在身下,几乎挨到他后背!
刹那间一股热血冲到脑际。
她惊骇地连滚带爬躲到床头,双手拖过被子掩在身上,脸色苍白得全无血色,呼吸急促,胸口急剧起伏,又惊又怕看着仍在酣睡中的于煜。
这一刻,她无比虚弱,连拿起剪刀防身的力气都没有。
幸好于煜睡得很沉,对她制造的动静无动于衷。
隔了很久——大概足足十分钟,夏艳阳才慢慢恢复正常,一点点挪下床,把门开了条缝打量外面没人,掩着睡衣到隔壁张望,还好,那条蛇已不见踪影。
按说应该叫醒于煜,可见他睡得香甜的样子又不忍心,左思右想只得拿起袋子他屋里换衣服。
其实还是害怕的,没准那条蛇没有走远,躲在屋里某个隐匿的角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