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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不是那么“夸张”的衣服,但相比现代西装的简洁,这种几百年前流行的款式,依然有很多让梅林不怎么习惯的小配件。
“嗯,很不错的品味。”
妮莎一般为梅林打开那辆豪华轿车的车门,一边坐在梅林身边,她示意司机开车,然后打量着梅林的服装,恭维道:
“18世纪初欧洲流行的经典礼服设计,能完美的彰显一位男士的优雅气度,我依稀记得,父亲那时候也很喜欢这种设计。”
“18世纪?”
梅林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这位看上去最多25岁的小姐,他说:
“随便询问一位女士的年龄不是那么礼貌的,但我依然很好奇,妮莎小姐,你...”
“我出生在1706年。”
妮莎似乎并不在意梅林这个稍显唐突的问题,她将红色的手包放在手边,拂了拂自己的头发,对梅林微笑着说:
“据说那一天是个祥和的秋日。而在我出生的那一天,奥古斯都二世恰好放弃波兰王位,那是一件在当时引起了轰动的事情,所以我记得挺清楚。”
“294岁...”
梅林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些高阶的纯血吸血鬼的寿命都很惊人,但在亲眼看到妮莎的外表的时刻,梅林还是有些感慨。
吸血鬼们确实因为嗜血而背负诅咒,但在这诅咒的另一面,它们又拥有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在纽约生活的感觉如何?”
几秒钟之后,梅林换了个话题,他看着窗外的夜色,他问到:
“被迫离开故土,那感觉一定很糟糕吧。”
“其实还好。”
妮莎叹了口气,她带着一丝忧郁的对梅林说:
“我和家人毕竟在罗马尼亚生活了很久,我现在还能记得家乡庄园里那些郁郁葱葱的古树,那些在树木之间奔跑的林精,还有那比纽约更凉爽的夜色...我和我哥哥经常在午夜的月光下,骑马去山涧打猎,父亲偶尔也会加入我们,那确实是一段平静而美好,值得回忆的生活。”
“但,怎么说呢?来纽约其实也并非是一件坏事。”
妮莎再次绽放出了笑容,这个纯血女吸血鬼和梅林见过的其他吸血鬼都不一样。
她很喜欢笑,这让她看上去多了一丝人情味,和那些喧嚣狂躁,生活糜烂的女疯子吸血鬼们都不一样。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来自传奇血族优良的家庭教育。
“在纽约的40多年里,我见过的事情,比过去200多年加起来还要多太多。”
妮莎对梅林说:
“我是亲眼看到这座城市变得繁华,人口越来越多,可以游玩和打发时间的事情越来越多。在习惯了看看人类那些有趣的电视节目和越发精彩的音乐之后,独处的每个深夜也变得不是那么难熬。”
说到这里,这位吸血鬼女士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最少在妙语连珠的奥普拉的陪伴下度过白日时光,要比过去沉溺于那些无聊的艺术品,以及饮酒度日好多了。”
“哈哈,那女人确实挺有意思。”
梅林点了点头,他看着妮莎,看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吸血鬼,他说:
“你似乎对人类很有好感?”
“嗯。”
妮莎点了点头,她一脸平静的说:
“我相信人类和血族能一起分享这个世界,他们和我们是平等的,并没有高下之分。实际上,这也是父亲从小就告诉我的道理...您可能不了解我的父亲,梅林阁下,但相信我,在现存的,以及过去存在过的所有传奇血族中,他是对人类的态度最友善的一个。”
“我有所耳闻。”
梅林对妮莎说:
“这也是我们会在这个时刻,选择和至高家族合作的原因...你们,不如你们那些激进或者堕落的同伴那么难以相处,实际上,你们对人类的态度,确实堪称友善。对了,妮莎,我听说,你的父亲,也就是至高大公阁下,曾经和德古拉有过交集?”
梅林问到:
“能详细说一说吧?就当是我个人的一些好奇吧。”
“呃,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
妮莎皱了皱眉头,她对梅林说:
“但请勿在父亲面前提起德古拉伯爵的名讳,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在更遥远的,大概15世纪50年代的时候,他和德古拉伯爵一起在罗马尼亚生活,他们有各自的封地,都是传奇血族,而且已经相识了数百年,按道理说,他们的关系应该不错。”
“不过德古拉伯爵的某些想法和做法实在是太过偏激,父亲认为传奇血族不该沉溺在那愚蠢的施虐娱乐中,而是应该以身作则的,去探究吸血鬼本源的奥秘,不应该太过介入普通人的事务,更不该把他们当成可以随意虐杀的食物。”
“当时父亲和德古拉伯爵都有属于自己的追随者,因为两人之间越陷越深的矛盾,最后直接引发了超过27个附庸吸血鬼家族的内战,那一战持续了整整33年,结果是父亲这一方的附庸家族彻底消亡,而德古拉伯爵虽然也损伤惨重,但他们占据着上风。”
妮莎叹了口气,她说: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父亲便从血族的政治中彻底抽身,他带着母亲和一些仆人离开了封地,迁徙到了罗马尼亚最偏僻的地区,开始了隐居的生活。他一直生活在家族庄园里,也庇护着周围的土地,直到40多年前,苏联的士兵们动用重武器摧毁我们的庄园为止。”
“你们就没有报复吗?”
梅林问到,妮莎似乎不想谈这个问题,但面对客人的询问,她还是很有礼貌的回答说:
“我们仁慈,不代表着我们软弱。”
“嗯,看来是报复了。”
梅林点了点头,他轻声说:
“妮莎小姐,你刚才说,你的父亲,至高大公阁下一直致力于研究血族血脉的秘密,方便透露一下他的具体研究项目吗?”
“这个在血族的圈子不是什么秘密。”
妮莎轻声说:
“父亲一直在致力于祛除血族天生的弱点,他认为,要让血族融入这个世界,就得先改变我们对鲜血的依赖,并且能够适应阳光下的生活。他尝试过魔法,炼金术,巫术改造,而在这个时代,人类的基因科技,终于给我父亲带来了一丝成功的曙光。”
“哦?血族融入世界...”
梅林品味着这句话,他说:
“听起来是个伟大的愿望,看来,你的父亲,是一位理想远大的统治者。”
“嗯,我越来越期待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