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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明白宁瞿若的这一句不疼，说的是她不会疼。
顾未眠握着尺子的手，缓缓地收紧了。
她拿过了尺子，在手里掂了掂：“你对自己够狠啊。”
宁瞿若目光湛湛，看着顾未眠：“只要你肯原谅我。”
顾未眠歪了歪头，桃花眼中水光潋滟，修长如白玉的手指握着尺子，高高的抬了起来。
却轻轻的落在了宁瞿若的掌心。
说是打，还不如说是轻轻的碰了一下比较贴切。
宁瞿若愣了愣，
“姐……”
“我没怪你。”顾未眠叹了一口气，“你不用太自责，姐弟两个吵吵闹闹的，也很正常的，不是吗？”
每一次宁瞿若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过于小心翼翼。
像是在捧一件什么易碎品一样。
这一点都不像是正常姐弟之间可能会有的样子。
宁瞿若看着顾未眠，似是被顾未眠眼底的什么东西灼伤了，微微避开了自己的眼眸。
他垂下眼睛，看着顾未眠放在自己手里的那把尺子。
几秒的沉默，男人低声道，“姐，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宁瞿若的脸色绷紧了，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
浑身的肌肉都紧绷。
顾未眠笑了，“我比你大嘛。”
宁瞿若皱起了眉头，抬头飞快的看了顾未眠一眼。
脸色变得颓丧。
他有些不甘心地小声反驳道，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也就几分钟而已。
顾未眠脸上是无奈的神色，她踮起脚，伸手捏了捏宁瞿若苦成了苦瓜一般的脸颊。
白皙的肌肤被轻轻地拉起来，
“那也比你大。”
其实是大了很多。
她骨子里已经是老阿姨那一挂的人物了。
怎么也不可能和宁瞿若这个小屁孩计较吧？
虽然宁瞿若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心里也有些伤心。
她却也能明白，不过是男人口不择言而已。
有口无心的。
宁瞿若看着顾未眠那略带着“慈祥和蔼”的笑容。
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我知道。”
“我们同一天生的，同岁！”
“对对对，我们同岁。”
“你不用故意让着我的！”
“我没故意。”见宁瞿若气得快要炸起来，“真的真的，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宁瞿若整个人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
“呲……”的一声。
整个人都瘪下去了。
所有的开心快乐，也都顺着这个孔，“呲呲呲”得跑了个一干二净。
宁瞿若没再说什么，转了个身，拖着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阿若？”
身后传来顾未眠的声音。
宁瞿若却没有理会。
他关上了房门。
整个人靠在门上，手里还握着那一把尺子。
冰凉的尺子靠着人手掌的温度，好似也有了一丝温热。
但那都是假的。
如果任由它单独地放一会儿。
尺子很快就凉了。
他有些烦躁地放下了手里的尺子，坐到了椅子上，眼睛紧紧地闭着。
为什么非要当他还是小孩子？
明明……他和她同样是十八岁。
霍砚那种年纪大的老男人又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