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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未眠白了他一眼，直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她难得地没有闷头大睡，而是低着头眉头紧皱着，视线眉宇间带着隐忧。
她的视线转过不远处男人静默的身影。
男人看起来那么温和，却给顾未眠一种可怕的巨大压力。
霍砚似是感觉到顾未眠透过窗口的注视，他勾唇，露出了一整天唯一一个真心的笑容。
笑意漫过眸底，却无法化掉眸底的那块坚冰。
……
人一到齐，校车就发动了。
车子开出了尚九中学的区域，开了一段路以后很快就上了高速。
车上没有人说话，却也没人睡觉。
大巴车上，来时一个心情，去时又是截然不同的一个心情。
高二（1）班的班主任赵月云甚至都没有上车，回去由岳世明亲自带队。
没有人说话，还有不少学生的脸上带着泪痕。
叶雨萌几个看气氛这样沉闷，原本的欢天喜地也收敛了几分。
他们已经得了最大的好处，自然明白闷声发大财的道理。
压抑的气氛唯独没有影响的顾未眠和江景辰。
“你真的不去迈巴赫上？”江景辰戏谑的声音在顾未眠的耳畔响起。
顾未眠被吓了一跳，瞪了江景辰一眼：“我都来这里了，你说呢？”
江景辰摇了摇头，“爱上你的男人真是可怜。”
顾未眠的脸一红，随即又是一黑：“你晓得他爱不爱啊？”
她觉得霍砚充其量也就是觉得她有点意思，或许是男人天生的责任感和灵地占有欲。
占有欲更贴切一点。
反正她不觉得她有什么值得霍砚喜欢的。
如果非要说有……顾未眠摸了摸自己的脸，美貌吗？
江景辰微微一笑，下巴微抬示意顾未眠看大巴车的后视镜。
顾未眠疑惑的看过去，就看到后视镜里，黑色迈巴赫正不远不近地跟着这辆大巴，应该是从学校门口出发的时候就跟了上来。
已经跟了一路了。
江景辰一咏三叹，“可怜啊……”
顾未眠拍了男人一记，“闭嘴！”
她整个人纠结的整个人快要炸了，到底是霍砚可怜，还是被跟踪到快要抓狂的她毕竟可怜啊？！
或许只是同路而已……
接下来的路程，顾未眠无心睡眠，总是忍不住看向后视镜。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迈巴赫从后视镜中消失了，顾未眠松了一口气。
果然只是同路。
她心神松下来的同时，眼皮就开始打架。
感冒药的作用还没有过去，脑袋变得昏昏沉沉。
顾未眠正打算闭上眼睛的时候，视线的余光再一次扫到后视镜，迈巴赫不知何时又重新出现在了后视镜中。
他没走？
即便是同路……迈巴赫也不可能一直跟在校车后面。
迈巴赫的性能有多好顾未眠知道，如果说一开始跟在校车后面是因为不方便超车，那么不可能半个多小时都没有找到机会。
显然是故意跟着的！
顾未眠眉心狠狠的打了一个结，她像是陷入了男人编织的一个网里，每一根网线看似无力，却让她越陷越深，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