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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言笑怔住。
半晌，她按了按太阳穴，唇角牵起浅浅笑意，“洛桑？”
林洛桑很满意，松了捏在鼻子上的手，用正常声音说话，“不错不错，三年同桌友谊不是虚的，也不枉我坐十个小时到飞机回江城。”
司机被程言笑轻盈的笑声吸引了注意力，忍不呼住往后视镜看，在心里默默的感叹；
给程小姐开了这么久的车，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笑得这么轻松，可以看出来她是真的很开心。
太久太久，程言笑都是一个人，林洛桑是她学生时代的朋友，在她刚从梦中醒来一片虚无恍惚的时候时候打来电话，让她抓到了真实。
程言笑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啊，”林洛桑打了个饱嗝，扔了刀叉，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笑着挑眉，“姐妹儿刚睡醒就联系你了，相当够意思吧？”
“嗯，很开心。”
“姐妹儿吃饱睡好酒瘾犯了，找个地方你喝果汁我喝酒咱们碰一杯啊。”
高考结束后，林洛桑林洛桑去了外地的学校，程言笑和她也有四年没见了，虽然也想去见她，但知道陆晏离今天会回去，所以就只能先说句抱歉。
“今天不行，我有点其他的事，明天我再打电话给你好吗？”
林洛桑也没有为难她，很大度的摆了摆手，“准了，那明天见。”
“……好。”
通话结束。
不禁看痴的司机才猛得反应过来，连忙收回视线看向前面的路，然而已经晚了。
“砰！”
巨大的碰撞声！
司机连刹车都来不及踩，车头就直接撞断了路旁的栏杆，整个车都翻了下去。
程言笑刚挂断电话，拧开的水还没有喝，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别墅里。
陆晏离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眉头不悦的皱起，拨打司机的电话，是无人接听的状态，程言笑的手机也是这样。
他吩咐朱权去查。
几分钟后，朱权打电话告诉他，“陆总，接程小姐过来的车定位信号偏离了路线，一直停着没有动，可能是出了意外。”
“离别墅有多远？”
“大概五六百米的距离。”
陆晏离挂断电话，捞起桌面上的车钥匙，大步往外走，俊朗的面部弧线绷得冷冽。
车只开了几分钟，他就看到了事故现场。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天际！
陆晏离甚至连车门都没有关，下车之后就大步流星往栏杆破碎的地方走。
“程言笑！”
司机先听到他的声音，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应声。
“陆总！程小姐在车里，这几棵树快断了，我不敢开车门。”
车还没有翻下去，是树干被挡住了，但嘎吱嘎吱的声响越来越明显，坚持不了多久。
司机爬出来之后第一反应是去救程言笑，但只有微弱的光亮，他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不算太陡，陆晏离下午之后，把手机递给司机，“往那边站！”
司机连忙挪位置，举高手机给陆晏离照明。
程言笑摔在车的角落，她背后是不知深浅的深山丛林，一旦跌下去是生是死就全靠命。
车门被打开，‘嘎吱’的声响更大，她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看到陆晏离的那一刻，眼泪就掉了下来。
“阿离……”
陆晏离一手抓着旁边的树干，另一只手伸向程言笑，沉着冷静。
“把手给我。”
程言笑僵着没有动，她害怕自己一伸手，就把陆晏离也拽下了悬崖。
陆晏离眉头紧皱，加重了语调，“你想死么？”
人生苦短，如果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应该没有人轻易就想放弃自己的生命。
“很危险，”程言笑闭上了眼睛，“你别管我了。”
她怕死，但更怕陆晏离跟着她一起死。
“卿卿，”陆晏离黑眸暗沉，但嗓音是温和的，“乖，把手给我，我带你上去。”
似是被蛊惑，程言笑慢慢抬起头，被男人的目光所牵引，朝他伸出了手。
她每动一下，车身就更往下倾斜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