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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临二十几岁离家出走,满心创伤,都是她一点点温暖治愈的。
男人面容一僵,眉眼间生出几分难为情,阒黑的深眸一顾四周,大家都假装没听见的样子,连傅言也掏出一支烟,专注地摆弄着打火机。
他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低声在她耳边近似叹息道:“还不是你一直追着我跑,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从未主动告诉过她任何事,是她偏要带着一束阳光挤进他心里,给他光和热。
“不愿告诉你,是因为不想让你觉得江临是个没有本事的废物。”
但她知道以后,却从没这样看待过他。
江临也是那时才突然觉得,被她倾心相待,是他毕生所求。
“虽然这话听着混蛋,但我喜欢看你为我心疼的样子。”
他极少说如此直白的情话,段子矜听着心都软了下来,“那你怎么知道你儿子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或许有。”江临平静道,“但绝不是不悔。”
段子矜莫名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莫名朝傅三看了一眼,莫名觉得,江临这话里说的那个人……
更像是阿笙。
不悔从小失去母亲,住在父亲和继母家里,尽管衣食无忧,却也寄人篱下。
所以她一直很听长辈的话,活成了一个小心谨慎、循规蹈矩的乖乖女。
她没有披荆斩棘的勇气,也不会像当年的段悠一样使劲浑身解数撬开一颗封闭的心。
段子矜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是怎么封闭起来的,她难过自责之余,又不得不认同丈夫的话。
孟不悔不行,阿笙可以。
江临低眉望着女人失神的脸,抚慰似的在她额间一吻。
他和傅言都没说的是,男人,确实不会在喜欢的女人面前示弱。
除非,他爱上她了。
江临把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有条不紊地说:“既然歹徒只是绑走了他们,没有马上行凶,就说明我们还有谈判的余地,等一等,且看会不会有人主动联系。”
他说罢,抬眉看向傅三,“你刚才说,那位萨里先生在你手里?”
“嗯。”
“把人带过来。”
……
一路颠簸,数个小时后,傅靖笙和江一言一起被带进了一间赌场。
他们直接从专用电梯上到顶层,与楼下烟熏雾绕的嘈杂不同,顶层空间宽阔,洛可可式华丽的装修风格,墙上挂着许多油画水彩。
唯独比较诡异的地方,就是房间尽头肉眼可见的一座圣母像。
傅靖笙看到那一尊玉白色的雕像,眼皮蓦地一跳。
来接应的人并不是中国人,甚至不是亚洲人,他们只留了两个人在房间里看着,其余人陆陆续续出了房门。
傅靖笙瞥了眼身后人高马大的两个白人保镖,急切地问江一言:“你还好吧?你还活着吗?”
这话,她已经问了一路了。
男人扯了下嘴角,笑得有些吃力,沙哑的嗓音都好似往下淌着血,“你是有多盼着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