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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缕缕辨认过去,却看不出心疼。
傅靖笙每次对上他这样的眼神都觉得自己是在自虐。
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因为孟不悔始终没和江一言在一起,她也不会总是自我催眠,告诉自己,她还是有希望的。
可是很多个瞬间她都想,算了吧,放弃吧,她争不过孟不悔。就算孟不悔对这个男人再如何弃如敝屣,他也不会是属于她傅靖笙的。
她就这么与他对视了一阵,眼里光影明灭,最终站起身来,说:“江一言,你如果是男人就跟我走。”
“你要去哪?”问话的不是江一言,而是商励北。
傅靖笙还是定定望着江一言,“你不是认定了孟不悔是我赶走的吗?”女孩眼里没有以往的傲慢与挑衅,风平浪静的,“那我为自己赎一次罪,是男人你就给我个机会。”
江一言闻言,忽然走上前来,抬手攫住了她的下巴,“傅靖笙,你终于承认不悔离开和你有关了是吗?”
商励北见状立马要有所动作,江一言却用一只左手极稳极准地格开他,冷声道:“还想再打?”
江一言紧扣着傅靖笙的下巴,还是能感觉到她在他的手心里,冲商励北的方向摇了摇头,以示阻止。
“你认定了是我做的,我承不承认重要吗?”她问。
江一言低笑,“确实不重要。”他浮动着温淡戾气的俊脸压了下来,酒气也灌进傅靖笙的鼻腔,“那傅小姐你来告诉我,你要赎罪和我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你想用能证明我是男人的方式来赎罪,嗯?”
傅靖笙虽然年纪不大,但他这话里直白露骨的含义还是第一时间被她领略到了。
她顷刻间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猛地挥手将他推开,“江一言!”
对方见她气恼,反倒凉凉地笑了,笑里透着嘲讽,在座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江家大公子从小就被父母调教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性子,待人接物皆是不远不近、恪守礼节。
可偏偏在这一个晚上,锋芒毕露,寒光乍现。
看来孟不悔的离开对他真不是一般二般的打击。
“我跟你走,你最好别做什么下贱到让我重新认识你的事。”他说这话的声音不大,刚刚好够傅靖笙听见。
她握紧了五指很快又松开,手心阵阵刺痛仿佛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最终却还是面无表情地转身往门外走去。
江一言比她还要面无表情一些,无声跟了上去。
他们二人要走,在场没有一个人敢拦。
他到底还是出来晚了些,没和傅靖笙赶上同一班电梯,而傅靖笙也破天荒地没有等他。
当他到了楼下时,只看到酒吧门口,傅靖笙裹着大衣站在那里。
应该是很厚的大衣,穿在她身上,却好像没有分量。
尤其在瑟瑟冷风中,单薄又空洞。
听到脚步声,傅靖笙回头,伸出手,“给我你的车钥匙。”
江一言看着她,冷风吹得他本来就疼的太阳穴更是胀痛,不禁皱眉,“你会开车?”
“不然你开?”傅靖笙二话不说,抢过他手指上的钥匙扣,解了他跑车的锁,坐上驾驶座。
江一言也跟着坐进了副驾驶。
她上车后第一件事便是将敞篷跑车的顶棚关上,男人靠在椅背上,望着她熟练操作跑车中控系统的样子,薄唇微抿,一语不发。
人和人真的差很多,不悔就从来都是满身书卷气,不喜欢这些诸如跑车、模型一类的东西。
也不知道她傅靖笙一个女孩子家——还是个千金名媛,为什么玩车还玩得还熟门熟路的?
车开上路,江一言才想起问她:“你是不是还未成年?”
傅靖笙熟练地超车并道,抽空不冷不热地答了句:“你现在可以给交警打电话,如果你觉得,我进了局子就能还你清净的话。”
男人闻言,双眉间的褶皱叠得更深,“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别说他没想过这么做,就算他真这么做了又如何?
傅家千金在郁城就算捅破了天,谁敢多说一句话?
“好好说话?”傅靖笙咀嚼着他的四个字,无声笑开,“你总不能指望我在被你冤枉还像个圣母一样把你往别人的怀里推的时候,连不想跟你说话这么点微末的要求都不能得到满足。江一言,好处不能都让你占了。”
江一言看了她片刻,余光忽然认出了这条路,是去机场的路。
他的声音骤然冷峻下来,“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