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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总关系好,可今天就算是傅总本人来了,我这杯酒,他也不敢随便推辞!”
八月酷暑,宴会厅里的冷气开得十足,寒气从皮肤侵入,钻进了心底。
段子矜冷着脸,皱眉,“徐董……”
她被他软硬兼施的话逼得走投无路,却听到宴会厅大门被人一把推开的声音。
与此同时,楼道里明亮耀眼的灯光如洪水般涌入了昏暗的大厅。
段子矜的手顿在半空中,亦是侧头看过去。
有人步履沉稳,逆光而来。
他的身材挺拔高大,无数金色的光芒从他身后投射进来,经过他宽阔的双肩,笔直修长的腿,被他全部踏在脚下。
男人的身姿就这样被生生雕琢成一道钟灵而惊艳的剪影。
段子矜看不清他的脸。
但她却听到自己的心像爆裂一般发出了巨响。
有一道好不容易凝固结痂的伤口猛地崩开。
血流成河,鲜血流到她心里早已寂亡的角落。角落里深深埋藏着的、那些死气沉沉的东西,突然活了过来。
两个月……是多久?
于她而言,是一个世纪般长久。
段子矜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开始变得手足无措,开始在扑过去抱住他,和马上转头离开这两种念头里徘徊不定。
耳边是空白的,眼前是空白的,整个世界都褪去了声音和色彩,唯独剩下那道斐然而冷贵的影子,时间每一秒钟的流逝都宛如一根钢钉刺进血骨。
台下的人看不清来者是谁,却有人清楚地看到段子矜骤然僵住的神色。
直到会场里的灯光全部亮起来,男人英俊而深邃的脸庞无比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所有人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知是谁先高喊了一句:“江总!”
紧接着,呼唤他的声音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响彻整间宴会厅,经久不息。
江临没给出什么反应,好像他只是个过客,黑眸扫过全场,也不过是无动于衷的沉静。
也包括,在看到台上的人时。
段子矜很清楚的感觉到有那么一刹那他的视线扫过来和她刚好对上,但没有半分停留,又淡然掠开。
她心里的裂口倏然被豁开更大。
男人在掌声和欢呼声中微微抬了下手,那些人仿佛同时被施了法术似的,乖乖安静下来。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口,声音低沉,语气疏淡:“这段时间辛苦各位了,集团八周年庆典,务必玩得尽兴。”
说着,酒店的服务生们端来了一瓶瓶价值不菲的好酒,人群中,气氛又一次被点燃了。
段子矜觉得自己的双脚被钉在了地上,怎么也移动不了半分。
她实在太想念他,以至于那张脸,远山般的眉峰,深邃的黑眸,性感利落的鼻梁和岑薄的唇,她在还没开灯时,就用目光一一在他脸上勾画出来了。而灯光开启后,他的五官真就那样一一对应上了她的想象,毫厘不差。
可是很快的,门外又走进来一个女人,径直走到了江临身边,还用笑里轻微带着埋怨的口气问他:“怎么不等我?”
她不过就是去化妆间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妆容,这男人就自己到了会场。
还说不想来,其实心里比谁都放不下他自己一手领导至今的公司吧?
穆念慈刚说完这句话,就发现全场都在看着她。
鸦雀无声地看着她。
更有好事者,瞥了眼台上面色苍白的女人,又看了眼她身边深沉无言的男人,最后才用某种暧昧的眼神打量着她。
穆念慈瞬间就觉得气氛不太对了,皱眉道:“这里……人还挺多啊。”
但江临却好似隔绝了这些好事者的眼光,敛眉瞧着她,轻轻弯了唇,低笑道:“想凑热闹还嫌人多?”
穆念慈心里掠过某种奇怪的感觉,过得太快,根本来不及捕捉。
她在众人的目光里,讪讪笑道:“不好意思各位,大家不用管我们,该吃吃,该玩玩!”
众人同时一怔。
这语气,俨然就是把自己当成主人了。
穆念慈说完这话也觉得不太合适,但她身边的男人却没有丝毫表示,当所有人征询地看向他时,他还淡淡颔首道:“继续玩你们的。”
等同于无形中附和了她的话。
这下所有人都开始好奇这个女人的身份了。
唯独徐董,笑得意味深长。
傅总重用段子矜,多半是看在江总的面子上,可是眼下这个状况太明显了——这个姓段的女人,失宠了!
“段工,喝酒吧?”他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手里的酒杯又往段子矜身边凑了凑。
段子矜收回视线,闭了闭眼眸。
再睁开时,褐瞳中的情绪丝丝缕缕沉淀下去,冷静得出奇。
她比所有人都更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有那么一秒,她甚至想接过徐董递来的酒举杯饮尽。
这种念头被她生生刹住了,段子矜安然道:“对不起,徐董,我怀着孕,不能喝酒。”
台下埋头找东西吃的穆念慈听到她这话,忽然拧眉瞧了台上一眼。
男人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指尖夹着高脚杯,轻轻地晃着。
他目光温淡而清冷地看着穆念慈,而台上的事,似乎无法引起他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徐董还在半劝半威胁地让段子矜喝酒,只是态度比先前强硬了很多,好像她再不喝,他就要找人强灌了。
而大多数人都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没有任何人想上去帮忙。大概……也是不想得罪徐董。
穆念慈看了眼那女人宽松的外套下微微隆起的肚子,皱了下眉,推开人群走到最前面,“徐董,您既然是集团的元老,怎么能给晚辈敬酒呢?集团成立八周年,您劳苦功高,这杯酒理当是别人敬您的才对!”
江临狭长而乌黑的眸子微沉了沉,略带不悦,举步跟上。
段子矜被台下突如其来的救场搞得有些怔愣,她没想到有人敢冒着得罪徐总的风险为她说话。
不过当她侧过头去看清那个女人的脸时,马上便懂了。
是江临带来的那个女人,她又怎么会怕得罪徐董?
而此刻江临就不声不响地站在她身后,以回护的姿态,俊眉间一片深沉。
段子矜的心好像突然被毒虫咬了一口。
徐董瞥了穆念慈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早就老了,段工年轻有为,我敬她也没什么不妥。”
穆念慈想了想,却道:“要论年轻有为,谁能比得过我们江教授、江总呢?照这么说,这杯酒,其实应该敬给江总吧?”
话一出口,满场哗然。
这是拉着江总给段工挡酒?
江临举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阒黑无光的眼眸落在穆念慈的背影上,透着一丝丝的深不可测。
段子矜亦是惊愕,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可心里却陡然涌上几分复杂——这个女人的举动无疑是把她推进了两难的境地。这种情况下,若是江临拒绝为她挡酒,段子矜心里会不舒服;但他如果不拒绝,听了其他女人的话为她挡酒,她心里会更不舒服。
徐董满脸阴沉道:“江总的酒我自然会敬,不过段工的也不能少。”
“徐董,您是年纪大了,老糊涂吗?”穆念慈冷着脸,说起话来很不客气,“孕妇不能喝酒,难道您是成心想对这位小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做点什么?”
徐董的表情很难看,“你这小姑娘,没完没了了是吧?你再含血喷人,别怪我找人把你轰出去!”
穆念慈面色一白。
细微的杯底磕碰桌面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是一直没有表态的男人,突然将手里的酒杯放下了。
他的语调慵懒而平缓,“徐董,你是看不见她身后还站着个活人,还是……”
话锋一转,男人眼里那片不显山不露水的厉色忽然就浮了上来,“从谁那借了胆子,敢当着我的面,教训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