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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一模一样啊。老爷子,您忘了。当年我就是被人在粉盒里,暗中下了足量红花,才没了咱们第一个孩子……查,一定要查。可不能让居心不良的人,侥幸逃脱。”
白熙湖被两个针锋相对的女人,夹在中间,实在觉得吵闹。他厌烦的挥挥手,厉声道:“行了,闹够了吗?两个孩子都还躺在里面,你们争什么争。一切都等一尘出来再说……”
他朝着管家做了个眼色,后者趁人不注意,悄悄离开了中厅。
不多时,白一尘终于从前厅走了出来。他的白衬衣上,血痕与尘土交错着,看起来狼狈不堪。他的眸光阴冷而寒凛,似乎还隐匿着巨大的悲伤。
“一尘,咚咚怎么样?”白熙湖关切道,此时情感,倒也真实。毕竟,董咚咚也是他想潜心栽培的一步好棋。
“孩子没了……”白一尘无力的垂下脑袋,众人都看不清他表情:“咚咚还没有醒……医生说,她……伤得很重。”
他似乎艰难得无法继续诉说,沉吟了片刻。他突然朝着沈荼蘼劈过去一记阴狠眼神,厉声道:“白亭颂呢?他对咚咚做了什么?他在哪儿,我要杀了他!”
沈荼蘼惊得从椅子上,直接就摔了下来。
她惊慌失措的冲过来,拦在白一尘面前,结结巴巴道:“一尘,你这话什么意思?亭颂……亭颂也受了重伤,怎么你也相信那贱人的胡说八道,她不过想趁人之危,挑拨离间。一尘……一尘,你可千万不要信她。”
“他做了什么,我亲自问过就知道了。”白一尘不客气的推开沈荼蘼,满眼杀气的就要往偏厅冲。
米嬅再也顾不得许多,她站起身来,不管不顾的就冲进了客房。白亭歌也没有叫得住她。他还想追,却也不能不管白一尘和自己的母亲。
此时,沈荼蘼完全惊慌失措了,她不顾身份的死死抱住白一尘,惊惧的嚷着:“亭歌,亭歌,快拦着一尘。”
白亭歌无奈,只能推开沈荼蘼,让自己挡在白一尘面前,凝声道:“一尘哥,你别激动。事情一定会真相大白。如果……真是大哥做了伤害咚咚的事,我也不会饶过他。”
沈荼蘼狠狠推了一把白亭歌,尖声责备道:“混蛋,亭颂是你亲大哥。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就他那个胆子,他怎么敢欺负白一尘的女人。他一定被人陷害了。你懂不懂?”
白亭歌一把搂住沈荼蘼肩头,他昂着头,注视着白一尘:“一尘哥,你信不信我?万事一定要冷静,这是你教我的道理。”
“一尘,亭歌说的有道理。这种事情,不宜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老夫会亲自过问家中众人,给你一个交代。管家已去中控室调监控,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白熙湖也缓缓站起身来,他走过去,轻轻拍拍白一尘的肩膀,低声道:“你们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此时还要多照顾咚咚。这里有老夫,不会偏袒任何人。”
“阿荼,你和亭歌留下。玉人,老夫不便,你就陪一尘,进去看看咚咚吧。米嬅年轻不经事,她一个人在里面,老夫不放心。”白熙湖挥挥手,语气低沉却不失威严。
花玉人点点头,娉娉婷婷的走过去,躬身道:“一尘,照顾董小姐要紧。”
白一尘凝重的分别盯住了白亭歌、沈荼蘼和白熙湖几秒钟,终于迈开了疲惫的步伐,不声不响跟在花玉人身后。
见众人都离开了中厅,管家也悄悄走进来,他在白熙湖耳畔絮语几句,后者面色益发沉重起来。
沈荼蘼被白熙湖的阴森注视,吓得赶紧低下了脑袋。她最怕他了,几十年一如既往。她的伎俩,瞒不过他分毫。
“你在董咚咚的房间里,放了不该放的东西,还想栽赃给花玉人?”白熙湖冷哼了一声,开门见山。
“老爷子,我没有……”沈荼蘼还想狡辩着,但话音未落。她的脸上已经挨了重重一掌。
这耄耋老人的掌力,虽然威力已不如当年,但依旧一掌下去,她的脸颊便红肿不堪。她一下被打得跌倒在青石地上。
“母亲。”白亭歌惊呆了,他本能去扶住沈荼蘼,心痛不已:“父亲,您怎么能如此对母亲?大哥现在还躺在里面。”
“你笨,你的儿子跟你一样,哪里像老夫的儿子!简直愚蠢至极,愚蠢至极!”白熙湖恶狠狠诅骂。
“老爷子,亭颂没有,亭颂真的没有做。”沈荼蘼见白熙湖动了真怒,她再也顾不得脸面,直接扑到他面前,双手抱住他双脚,凄厉恳求道:“他没那个胆量,他不敢对董咚咚做什么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承认!”
“母亲,你真的……做了?是你害的咚咚,没了孩子……”白亭歌手中一滞,松开了母亲的搀扶。他震惊不已,傻傻的愣在一旁。
“老夫说他愚蠢,并非因为此事。老夫当然知道,他被人利用。但他确实也做了不该做的事。”白熙湖蹙眉,恨铁不成钢:“你们两个不成器,处处想要算计旁人,却反被人家吃得死死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滚出去!看好你的两个儿子,阿荼。”
沈荼蘼根本没有听懂白熙湖的斥责,但她依旧迅速爬起身来,拉着呆若木鸡的白亭歌,跌跌撞撞朝着偏厅走去。
“老爷,湖畔的监控视频被植入了病毒,已经无法恢复。”管家低声道:“很难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花玉人和董小姐,似乎在石桥上有过争吵。”
“花玉人,她的手伸得太长了。”白熙湖疲惫的挥了挥手,不耐烦道:“让他们自己去闹吧。花玉人过于急进,这颗棋只能成为弃子。她不该,毁了老夫的杀手锏,一尘要拿她出气,老夫不拦着。她的命,没有董咚咚更有价值。让黑飞去请医圣叶老先生,看看能否有回天之力。”
管家迟疑了片刻,垂眸浅笑着:“我以为,老爷子会偏袒花小姐。您早就知道,她不过陆家放进咱们老宅的一个耳目,却还放任她随心所欲。毕竟,您这么宠一个人,也许久未见了。难怪夫人都慌了心神。”
“她的模样,和年轻时候的云鹤,倒有几分相像。只不过,性子实在差得太远了。”白熙湖难得叹息了一声,难掩寂寞:“如果云鹤还在老夫身边,或许会不一样吧。宿命,谁人能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