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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
当然,太子坚持要亲自营救顾公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龚望虽说心知肚明,可当兰庭的面,他这时当然不便说出口的。
总归是,魏国公这个计划,基础就是洞悉了太子的心态——对于春归执迷的情感。
不过龚望却不知应当如何布局,才能万无一失先救顾公脱险的同时,仍然能够引诱临淄王行为谋弑储君的大罪,彻底斩除这一隐患,又直到兰庭将他的计划全盘说出,龚望才真正觉得他家楷模不愧为神机妙算,崇敬之情更如江海之水滔滔不绝了。
未过几日,临淄王也终于泄露了顾济沧藏身之处,自然不在怀柔,地点是在京郊沽水之畔,京城与密云之间。
信是顾济沧的亲笔信,通过太子之手送至的春归手中,约她三日后于沽水之畔密会,春归认定那确然是出自父亲的亲笔,虽骨肉分离多年,但她对父亲的笔迹仍然相当熟悉。
不过,顾父这封信里却暗藏玄机,足够瞒骗临淄王党的耳目,但这样的“游戏”,多年前父女之间便已经尝试多回,自然瞒不过春归的眼睛。
危险,勿往。
就连兰庭,也一眼识破了这等玄机。
“时月回流之前,父亲理当也在信中提醒我不能中计,不过那时……”
只怕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不顾
父亲安危的,宁肯赴险,只要仍能与父亲再见一面,便是死在一处怕也能瞑目了。
春归已经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找的借口,孤身一人往沽水之畔赴此几乎是必死之约,她当然也没有料到临淄王会安排后着,将她赴险的事泄露给了太子,最终,连累太子在沽水之侧遭遇伏杀。
而早在那倭人开口当日,龚望实际上便已经暂时搬出了慈庆宫,他在京城并未置居,住在知秋的香闺仿佛就成了理所当然。
知秋的香闺,就常有陌生男子出入,龚望只称这些人是“好友”,却不曾招待这些人饮谈,无非是仍借知秋闺居那间茶室,进行密谋而已,知秋的身份是“瘦马”,自然深知主家不说事务,她绝无试探询问的道理,但她又何需询问呢?
她仍然是可以偷听的。
比如这日。
悄悄上高台,移开盆栽,利用听管窃/听茶室里的人有何交谈。
“我们去怀柔那处庄园踩了好些回点,并不曾打问出庄园为何人所居,为防打草惊蛇惊动临淄王党,也并不敢擅闯,不过确凿的是庄园防范极严,怕不下二、三十号人盯守,虽都作普通下人装扮,据我观察,俨然身手不俗,那倭人的供诉尚有几分可信,恐怕顾公,确然是被关押在那处庄园。”这是经过乔装,太子的心腹亲卫在说。
知秋紧跟着又听见了龚望道:“临淄王党应当不知咱们已经探听到顾公真正关押之处,所以这二、三十人防的无非是顾公逃脱,若这时营救,必然能打临淄王一个措手不及,可却不能证实临淄王一应党徒的罪证。且连赵都御都笃断,临淄王伏杀殿下之后必然会让东瀛间细顶罪,所以临淄王在事成之前,顾公安全应当无虞。”
“那么咱们当真要等临淄王动手,才营救顾公?”
“顾公身负倭国细作的嫌疑,怕不能轻易洗清,所以顾公真正关押之处绝对不能惊动锦衣卫,当日,等殿下营救顾公得手,需要先将顾公另行安置,这件事一定要以机密为重。”
“可是龚郎君,这件事并不需要殿下亲自赴险,龚郎君何不劝阻只需殿下佯作出城让临淄王信以为真即可。”
“我要能劝服殿下,还需得着你来提醒?”
知秋听出了龚望颇带无奈的口吻:“这件事殿下已经决意亲自率部,方能确保营救计划万无一失,且先与顾公接触也的确重要,因为这案一生,顾公又不知去向,临淄王必定狡辩以图脱罪,恐怕皇上对殿下都会动疑,届时殿下不便再与顾公接触,又怎么问清案情,设法为顾公洗清冤屈将临淄王置于死地呢?”
“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亲卫仍在挣扎。
“营救顾公和证死临淄王之罪,于殿下而言都算是当务之重,我也着实无能劝服殿下远离险境,听好了,而今一切情势都如咱们预料那般发展,为防节外生枝打草惊蛇,咱们的人立即撤回,只待临淄王约定之日……”
知秋听到这里便连忙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