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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兵士对那段既非水路亦非陆路的河道怨言十足,说到那块巨大的山石更是来气,直言要炸掉它。
他们几人虽然粗鲁,却很是听长官的话。,硬是排除万难将丰罗医者带了回来。此时县令本来要制止他们几人的抱怨,听到兵士说要炸开巨石的时候,眼睛突然亮了亮,躬身请示萧礼,道:“殿下,下官倒觉得以火药炸开一条通路,倒也是可行之法。
”
只要这条用处极大的水路一通,不仅解了当下的燃眉之急,还为此后丰罗医官和使臣的往来提供了无上便利。
他满怀期待地看着萧礼,却见座中的男子并不开口。
太子殿下的双眸紧紧盯在地形图上清河与宁雎河交汇处。那里,地势较低的云边县近在咫尺,若是河道通畅,从定县到云边县只需半日。
“先退下吧。”
良久,萧礼似乎是累了,淡淡吩咐一句。
“是。”
众人纷纷躬身离开,书房中又恢复了安静。
近卫立在暗影之中,见萧礼一刻不停歇,将袖间的密信拿出、拆开,仔细看了起来。
上面写了什么他不晓得,他只知道这信来自京城,上面写着他看不懂的文字,送信的兵士也神秘得很,只说是殿下要的密信,再没有半句别的。
半晌,他正了正身形,不知今日自己为何思虑如此之多。
“殿下!薛夫人刚才晕倒在府中了!”
已经是子夜十分,萧礼派去护卫照看薛龄母亲的将领亲自来报。
他神色凝重,还将府中打理薛夫人生活起居的嬷嬷,以及负责照料薛夫人身体的郎中也带了来。
这一行三人立在门外,本来眼神还停留在信上的萧礼,听见这一句,拿信的手没来由地抖了抖。很快,他将手中的密信举起来,凑在烛火边上。他看信的眼神始终带着寒意,却久久不肯离开,直到信上的字迹都烧成了灰烬,他这才缓缓将桌案上的香炉银盖打开,亲
自把还在燃烧的纸放了进去。
未久,那香炉被他重新盖上,隔着升起的幽幽烟气,他站起来,开口道:“进来说话。”“启禀殿下,薛夫人本就体弱,早晨起身时说头晕,老妇只当是寻常毛病。谁料晚间就寝时,夫人晕倒在床边,这便立刻唤来府上的郎中……”那嬷嬷说话有条不紊地,将自
己的所见说完后,便看向郎中,示意他开口。
郎中却有些害怕,倒不是害怕萧礼的威严,而是被这来势汹汹地病情给吓得。
只听他说:“夫人从前也常有头痛昏迷的症状,可晚间我见夫人已有高热迹象,施针退烧也不管用,所有的方子都试过了……如今……如今怕是已经染了疫病。”
他说到最后,似乎极其不愿承认。
薛夫人在府中待人颇为和善,前几日硬撑着身子照看街坊邻居,还在路口设了粥棚救济难民……若非如此,夫人向来深居简出,也不会这么快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