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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说话,不是不想说,是根本就说不出来。
伊墨顺了顺我的后背,待我的哭声渐止,他才把我的头从他怀里抬起来,宽厚的手掌擦去我脸上的泪珠,“我们去看儿子。”
一句话,让我刚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涌出,我仰起头,眨了眨眼,咬着下唇,将眼泪逼了回去。
“好!”
伊墨弯腰,直接将我抱了起来,我惊了一下,但也没有拒绝。我想,我现在根本就无法走过去,或者说,我没办法马上走过去,但我又想要马上见到孩子。
“首长,夫人。”刚一出电梯,乌泱泱的一大帮医护人员全围了上来,看着阵仗,我悬着的,那颗疑惑的心才终于敢放下。
小诺,是真的醒了!
伊墨点点头,脚下并没有停留,直接抱着我越过众人,大家随后跟上,簇拥着我们走进小诺的病房。
这一刻,我的心再次悬空。
小诺依然躺在病床上,身边的高护再为他整理被子,而他身上的那些辅助呼吸的氧气已经拔掉。
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在看到我们的时候,他的目光闪了下,双唇一张一合,“妈妈,爸爸。”
声音虽然很轻,轻的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但我还是听见了。
这一声“爸妈”,与我就像是隔了几个世纪一样,比我当年听到他第一声叫“妈妈”还要激动。
眼泪止不住的唰唰的往下落,我用手推了伊墨一下,他会意的将我放下来。我几乎是踉跄着扑了过去。
“小诺!”抱着他的头,动作虽然很快,但手上的力道很轻,像是捧着水晶一样。生怕这只是一场梦,稍不留神就被我弄醒了。
“妈妈~”小诺的声音还是很轻,但比刚才好很多,只是长时间的昏迷,导致的嗓子有些沙哑,这是很正常的。
“嗯。”我应着,内心里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翻滚,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妈妈,不哭。”小诺伸出小手,有些吃力的擦去我脸上的泪水,再次说道:“妈妈,不哭。”
我点点头,哽咽道:“妈妈不哭,好儿子,妈妈不哭。”
小诺又看向我身后,伊墨走过来,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只手握住小诺的,“好儿子。”
“爸爸!”小诺叫了他一声:“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伊墨蹲下身,将我搂在怀里,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梦见,爸爸妈妈带着我去海边捡贝壳,我还梦见我们一家三口在摩天轮上……”小诺慢悠悠的说,有点吃力,但情绪很高,我和伊墨都默契的没有打断他。
好一会儿,他说完了,伊墨才道:“好,等你出院,爸爸妈妈带你去,我们让梦想成真。”
小诺点点头,又摇摇头,“爸爸,我想去军营。”
伊墨怔了下,“好!”
小诺一听,笑了,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什么,眼睛忽然又闭上了。
我心头大惊,慌乱的看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