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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甚:…………
“这就是你了解到的?”周甚的语气有些怪异,像很平静,却更像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
周恪忐忑的点头。然后下一刻,他被周甚反手一巴掌扇倒在地。
一左一右两个巴掌印别提多对称了。
周恪也恼了,梗着脖子叫嚣,“爹,你干嘛又打我?”
周甚听到这声质问,直接被气笑了,“为什么打你?”
周甚:“因为你蠢,因为你愚不可及,因为你被人当枪使了还沾沾自喜。”
周甚:“我问你,你可知那姓祁的小子从哪里来?”
周恪虽然还在赌气,但听到他爹的问题,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度县,那又怎样?”
又怎样?
周甚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周甚:“我告诉你。那度县在沂水郡内,旁边紧挨着的就是临淮郡。你如果脑子还没有被猪啃了,就好好想想现在谁待在临淮郡。”
谁待在临淮郡,那不就是太子
太子???
周恪一下子白了脸,抖着唇哆哆嗦嗦道:“不,不可能吧,爹。太………那位是何许人物,怎么可能?”
周甚冷笑,“怎么不可能。”
周恪还在试图挣扎,“可那姓祁的,刚进金城,还带着一家子老小住个小破烂的院子呢。”
周甚:“那你看看他现在。”
周恪可疑的沉默了。
周甚又道:“你觉得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懂制冰之法吗?你觉得平常百姓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金城高调行事吗?”
“那他不是个愣头青,脑子有坑吗?”脑子没坑,怎么可能会买那些山头。
周恪小声逼逼,周甚只听得脑壳疼。
这小子怎么就不开窍,现在的重点是那些山头吗?
然而儿子是自己的,气死了也要教。
他换了个思路,问儿子,“如果你穷惯了,突然有了一大笔钱,你会干什么?”
周恪:“爹你开玩笑吧,我怎么可能会穷。”
周甚:“我现在在问你话,你好好回答。”
周恪撇了撇嘴,漫不经心道:“当然是买房子,买佣人,好好生活了。”
周甚:“那姓祁的,拿着钱又干什么了?”
周恪更无语了,“不是买山头了吗。”怎么老是问这个问题。
周甚太阳穴青筋直崩,“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且不说他制冰之法怎么得来的,就说他有了钱,一口气买了山头,根本不在金城置办产业,你觉得这是普通百姓能干的事?而且你见过几个北方人说的一口流利的官话。”
周恪:“那多了去了,现在会读书念字,自然要学官话了。而他不在金城置办产业,更好理解了,他那么跋扈,想揍他的人手拉手能绕金城一个圈。”
周甚:………我,我忍。
天底下的读书人多了去,照样有人因为口音问题做不成官,受同行排挤。
那姓祁的一口官话说的流畅极了,没有几年的学习根本做不到。
然而再看看周恪那不以为意的样儿。
周甚深吸了口气,继续跟儿子掰扯, “再说了,你当其他那些向他买冰的人没调查他的底细?为什么那些人最后还花钱从他手里买冰?”
“十二两一斤,一分钱不少。你当那些老狐狸也得了失心疯。”
周恪:“这……”
周甚恨铁不成钢,“恪儿,好好动动你的脑子。那些狐狸哪个不比你经历的事情多,为何他们不出头,就你们一群小年轻按捺不住。”
周恪隐隐有点明白了,但又太不真切,好像雾里看花般。
周甚欣慰儿子还没笨到家,终于说出今天新得到的消息,“为父今日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今儿个许家那小子在迎客来跟友人谈笑风生,高谈阔论,好不潇洒风流。几人说的兴起之时,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你当是谁?”
周恪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他爹,“不会是,是”
周甚勾了勾唇,眼底却没有笑意,“就是你想的那个人。你可又知最后是如何收场?”
周恪:“如、如何了?”
周甚:“许家那小子喝醉了酒,不慎从二楼摔下去,估摸着最少也得在床上躺好几个月呢。而许家那边,现在还没有任何反应。”
周恪顿时抖如筛糠,一个劲儿摇头,“怎么可能,他怎么敢,怎么敢?”
“是啊,若身后无强大依仗,他怎么敢如此猖狂。若身后无人护着,他怎么可能从几十个杀手手底下平安逃跑,毫发无损,几日后悠哉悠哉跑出来,云淡风轻,下一刻又将暗处的敌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静默,长久的静默。
……………
如果祁佑知道他们心中所想,肯定会告诉他们,脑补是病,得治。治不好,得死。
他敢如此嚣张,不过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仗着身上有几分本事,撸起袖子往前冲。
古时候常说两军对仗,气势很重要,但用到平常时候,又何不是如此。
谁更凶,谁更狠,谁更不要命,再加上一点点智慧,闯出一片天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无他,在一群行中庸之道的人中间,突然闯进这么个人,无法不引起其他人忌惮和潜意识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