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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她不可能忘记我——!”傅薄凡嘶吼着,仿佛只有喊得足够大声,他才能让自己听见,让自己确信。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阴影中走出来一个女人,正是沈馥馥的母亲。
原来那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也是这么的能说会道,而且,她比傅茯苓更细腻,更能掐准了傅薄凡的痛处。
“你可要知道,她现在是个瞎了眼,怀着孕的女人,到现在还生死未卜,我听说,还有人目睹她跳海自尽了……一个女人经受过这样大的磨难,就算侥幸活了下来,又怎么可能记得你?”
“她会记得我!她会的!”傅薄凡挣扎着怒吼,脖子上暴起根根青筋,双手上的镣铐哗啦啦作响,他就像一个被勉强锁住的恶魔,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用最滚烫的岩浆燃尽这个世界,沈馥馥的母亲不由得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她若活着,我会一直找她,她若死了,我在黄泉路上也要截住她,决不允许她喝下一滴孟婆汤……你说,她还有什么机会忘记我?”
傅薄凡翻着雪亮的眼刀,一字一顿地说着,声音不高,却赫然散发着一种摄人的威力,仿佛一只由执念化成的恶鬼,不得到他想要的,就决不罢休。
沈馥馥的母亲惊恐地捂住嘴,连连后退,差点就忙不迭地逃出这间屋子。
可她最终想起傅薄凡是被铐住的,即便他再怎么凶狠,也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于是,她又转过身来,痛心至极地说:“我真不懂,那个女人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值得你对她这样掏心掏肺?还好我的馥馥没看到这一幕,她要是看到,非得气坏了不可!傅三少,我觉得你也是能做一个好男人的,你快回心转意吧,对怀了你孩子的女人好一些!”
说着说着,她竟然有些苦口婆心了。
傅薄凡听在耳中,半晌没说话,接着,竟是发出了一阵阵低沉而又荒诞的笑声。
“我说……沈夫人,你倒是挺正义凛然的。你怎么不用脑子想想,我现在掏心掏肺对着的,正是我的妻子啊,我不对怀着我孩子的妻子一心一意,难道要去爱上你那个脱光了就能往别的男人床上爬的女儿?哈!除非我傅薄凡死透了,我才有可能干得出这样的蠢事!你那个女儿肚子里怀着的,绝对不是我的孩子,至于是谁的种,你怕是要去问问你的女儿本人了!”
沈夫人被气得全身发抖,她颤抖的指尖指着傅薄凡,整张脸色苍白,眼中充满愤怒。
她心目中的女儿冰清玉洁,当然是不可能像傅薄凡口中那个荡妇一般了,所以她笃定傅薄凡是在乱说话,她是怀着一颗感化傅薄凡的心来的,此时再也不愿意和他多说,转头愤愤离去。
傅薄凡犹在低笑,嘴角咳出血丝:“你要是真想陪着你女儿把这出苦情戏唱下去,最好早点找个理由,让她把孩子打了……否则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一做亲子鉴定……丢人可不是丢我的。”
傅薄凡的话在沈夫人耳中恶毒至极,她捂紧了心口,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迅速离开,仿佛后面有一只恶鬼在追着她咬。
这正是傅薄凡要的效果,他盯着那正在缓缓闭合的门,开心地笑了出来。
除了傅薄凡极度疲惫睡着的时候,电击几乎从未停过,这也证明了,傅薄凡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在想着许沉凉,而且他的感情,从未转淡,而是像一颗钻石,闪耀着永恒的亮光。
“傅夫人,我真的是受不了啦!那个傅三少冥顽不灵的哟,我的女儿嫁给他要吃大亏的!我听说,市面上有一种药吃了能让人忘记记忆的,我们给傅三少吃一些吧!”
沈夫人捏着一串佛珠,和傅茯苓哀哀戚戚地抱怨。
傅茯苓眯着那双老奸巨猾的双眼,不说话,却从余光里打量着她。
心想,这个蠢女人,薄凡就算是忘记了前尘,又怎么可能喜欢上你那个西贝货女儿?
但是面上,她不露分毫,还一个劲地安慰着伤心的沈夫人。
“老夫人,门外有个律师,要见您!他说,他姓张……”
傅茯苓双眼噌地铮亮,立刻站了起来,走去前厅会客。
厅中,一个中年男人绞着双手,局促不安地站在那儿,戴着金丝眼镜的脸,赫然是傅薄凡被关起来之前联系过的最后一个人。
他的“心腹”,交托了一切财产的人,张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