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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全天下男人最想进的仙宫,莫不提那些名满天下的女子,单说楼里的那位有如天人下凡般的倾国佳人,说起她的事迹,更是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啊……”
越来越多慕名而来的好奇之人,涌入樊京,为的就是一睹天下第一楼的风采。顺着城门往南,转过九曲桥,就能看到临凤街,街南面长长的红色高墙一直延伸至街的另一头,临凤街正中,座落着一座五层高的楼宇,雄伟气派,楼上挂满红色灯笼,楼顶悬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摘星楼。
走过石狮伫立门口,踏上大理石台基,经过红漆顶梁房柱,走进八扇红木雕花门,楼内富丽堂皇的装饰映入眼帘,一张张嵌玉虎纹桌错落摆放在宽敞的大厅中,柳木漆花凳整齐的排列在角落,厅内挂着大幅彩绸与罗帐,过道矮柜上摆着古玩玉器,若不是厅内装饰的红艳过分,还以为是不小心进了哪家府邸。
白天的摘星楼内不见半个人影,只有在华灯初上后方能听到顶沸的人声。
前院与后院由一条长长的回廓相连,回廊尽头是假山叠石、亭台水榭组成的花园,花园中心是一片镜湖,湖边一排排的扬柳。偌大的后院被假山花圃分离,簇拥着一栋栋精雕细致的楼宇。
依着镜湖那座幽静的阁楼,距其它建筑最为遥远静僻,以竹为材料的小楼,四周布满绿竹,唯不见花卉点缀,清雅别致,白纱帐帘随风飘舞。
楼前的凉亭中坐着一个柔婉似水的清绝女子,优雅的抚着古琴。
琴声悠扬,清灵飘渺,音色沁入人心,为炎炎正午中注入一道清凉。
忽然,一道怒气冲天的吼声打断了动听的乐曲,像火燃般的人影沿着鹅卵石小道飞掠入亭。
“倾城!今儿你非给我个说法不可。”红衣女子双手猛的拍在石桌上,一双晶亮的眸子熠熠生辉。
倾城停下抚琴的手,莫可奈何的扬脸看去。“又发生什么事儿?”
红衣女子望着眼前的娇颜,怔了怔。每次看着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袋,饶是同为女子的她,都会不由自主的忘了呼吸,明明看了好些年,怎么就是无法适应倾城绝世的的美貌。
倾城好笑的看着她发呆的样子,轻抚着散落在身前的青丝。“绯闲,回魂了。”
啊,哦。绯闲定了定神,一屁股坐在她对面,气愤难平的皱起柳眉。“我不管,这回我是铁了心了,有他没我,你给个话吧。”
不必猜就知道她又在无名那儿碰了钉子。倾城见怪不怪的依例询问。“什么事把你气成这副样子?”
“那个混蛋!我虚心实意向他请教功夫,你猜怎么着?他先冷淡的讽刺了我一顿,还不留情面的打了我一掌!这口气说什么也休想教我咽下去!”绯闲边凶恶的吐出闷气,边用力的拍打桌面。
倾城掩嘴一笑。用膝盖想也知道,定是绯闲先动手,无名被缠的烦了才反击的。绯闲三脚猫的功夫,跟无名过招当然讨不到便宜。
“笑,你还笑!”绯闲蹭的一下站起来,飞扬的眉拧成一团。“真不知你当初发什么神经,收留那么个醉鬼在这儿,成天泡在千醉的酒窖,白白浪费我辛苦挣来的银两。”
“他有帮忙守卫院子呀。”倾城无辜的小声反驳,赔着笑脸拉她重新坐好,柔柔的安抚。“别气了,他若有心打你一掌,现下你岂会好端端的跑来向我讨公道?”
绯闲撅撅嘴,没好气的说:“你一向都偏帮他,要说你们俩没私情,我才不信。”
一道难以察觉的黯淡情绪闪过倾城的眼底,她习惯的牵起几缕发丝把玩。
看倾城一副心事忡忡的模样,绯闲心知自己失言,赶忙道。“好嘛好嘛,我不与他计较便是了。”
倾城侧首笑睨着她,唇角挂着诡计得逞的笑靥。
噢,她又上当了。绯闲气恼的敲了下头。“狡猾的狐狸,戏弄我很有趣啊。”
“你与无名都是我重要的帮手,少了哪个都不成。”倾城说的真切,可唇角的绵绵笑意愣是带着几分戏耍的味道。
“我整日忙里忙外打理摘星楼的事务,还要受封老头的指使差遣,忙的连觉都没得睡,你倒是说说,无名做了些什么?”绯闲一手插腰,一手指向亭外的一个方向,嘴里不停止絮絮叨叨的数落。“那个闷葫芦成天顶着张死人面具,像个幽魂似的神出鬼没,除了喝酒,没见他做过半点事儿。”
倾城避开她的话头,随意拨弄着琴弦。“真不晓得你们两个,好像上辈子的仇人,平时见你手腕圆滑,怎么一碰上无名就夹枪带棒的净挑他刺?”白日里,她最犯愁的事就是解决绯闲跟无名时不时闹出的矛盾。
“我和他天生犯冲!”绯闲撩起长发,火红的发带绑着如墨的云丝,在阳光下分外惹眼。
在人前,她是长袖善舞、精于算计的摘星楼管家,在人后,她是脾气暴躁、斤斤计较、心眼小又爱记仇的小女子。时而端庄成熟,时而顽皮率性,时而圆滑精明,时而任性冲动,性格豪爽大气又不失妩媚,做事横冲直撞之余不忘冷静思考,决不会头脑发热的失了分寸。
这些年,绯闲一直是摘星楼内最得力的助手。
倾城闪着笑意的目光迎上她,语带深奥的轻言。“绯闲,你跟无名吵吵闹闹的,难免教人怀疑你们两人间……是不是有别样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