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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柔的笑，依然看着那张俏丽的脸，仿佛没发现近在咫尺的死亡，如同呓语般低声呢喃：“丫头，对不起……我好想你……”
说完这句，军刺离咽喉不足半尺，他终于闭上了眼睛。
噗！
军刺毫无阻碍的刺破衣服、撕开皮肉、深入体内。
在强大无匹的力量中，林昊的身体后退两步，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没死。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锁定咽喉的军刺，只是从不致命的左肩穿透，哑光利刃从前面直透后面，在背部肩胛露出一大截，鲜血顺着伤口喷薄而出。
他会否认身份吗？
不！
他知道，既然丫头亲自来了这里，就意味着她都知道了。
曾经，他最担心的是容貌改变、体型改变、声音改变，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就算见到了她也不会相信——这个问题不存在了。
他看到穿透左肩的军刺，还看到了那张近在咫尺，布满杀机寒霜的脸。
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情感，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她握着军刺的手明显颤抖，似乎在极力克制内心情绪，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该死。”
“我该死，杀了我吧。”林昊喃喃道。
“为什么？！”
突然间，女子用力拔出军刺，又再次挥起直刺过来，洞穿了他的右肩：“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你这个该死的杂种！竟然背叛我！”
十几年的相识相知。
十几年的相爱相携。
十几年的并肩战斗。
十几年的生死与共。
他们之间有着太深的情感，他们是深爱对方的恋人，也是生活中最知心的朋友，更是可以托付生死的战友。
上天注定了他们，必然永远不离不弃。
结果呢？
他一纸留书悄然消失。
那个时候，她只是有一些生气，但更多的还是担心。
当时的他修为大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他离开是不想跟她结婚，不想让她刚结婚就守寡。
她还知道他很可能是，想在临死前完成遗愿。
然而，直到她无意中发现端倪，并让属下前往古华国暗中调查，这才发现不可置信的真相。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容貌外形变了。
他不仅没死实力还恢复不少，并且在古华国某个城市扎根，甚至拥有了一定势力——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她也根本不在意。
她所在意的是，他身边聚集了一大群女人，这些女人每一个都跟他，有着不清不楚的暧昧。
他背叛了！
背叛了他们之间维持十多年，绝非只有单纯爱情的情感。
他们之间不仅只有爱情，他们曾一起浴血沙场，也曾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救对方，这样的情感……
他怎么能背叛？！
军刺又刺穿了右肩，林昊依然不闪不避。
他仿佛没有痛感，喃喃道：“我知道总会有这一天，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我可以背叛全世界，唯独不该背叛你……”
她给了他生命。
她给了他希望。
那个时候的他太小，但是从八岁那年开始，那个小女孩就深埋在他心中，随着时间不断发酵，随着多年后再一次相见，从儿时对她救命之恩的感激，渐渐衍生出青涩的爱情——她还给了他初恋。
他说得没错，他就算背叛了全世界，也不应该背叛她！
然而，他最终还是背叛了她。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她在哭。
她以前从没有哭过，哪怕像这样没有哭声，只是默默的流泪。
“没有。”林昊轻轻摇头。
有理由吗？
所有的理由都不能成为理由，面对她所给予的那一切，面对彼此间那份深情厚谊，如果他还找理由去辩解，就是对爱情的亵渎。
军刺再次拔出来，寒光一闪刺入他的腹部，女子疯狂的厉声嘶吼：“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说！”
“丫头，杀了我吧。”林昊低声呢喃。
“说啊！”
她再一次拔出军刺，又再一次刺入，此刻她已泪如雨下。
她的心，她的人，她的一切都给了这个男人，她的世界里只有这个男人，可是……他却背叛了她！
“别喊我丫头！你凭什么？你是什么东西？你配吗？！”她声嘶力竭大吼。
“我……不配……”
“你不配！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人渣，连人都不配做！”她肝肠寸断，第五次挥起军刺，这次的目标是心脏。
“丫……”
他想喊她的小名，却再也喊不出口，喃喃道：“你……好好的……”
泛着焦灼气流的军刺，停滞在半空中不动了。
“求你！给我一个理由……算我求你……”她的声音突然变成哀求，那只手失控的颤抖着。
“动手吧……”林昊微笑。
“……”
女子死死盯着他，突然间略微弯腰，军刺在坚实的礁石上，划开一条深痕：“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恩断义绝！”
说完，她头也不回转身就走，林昊却看到在她转身时，飘落的一滴滴晶莹泪水。
恩断义绝吗？
林昊在笑。
那笑容凄凉的如同落叶满地的萧索深秋。